“宰相大人素有容人之量。”
“瞧瞧,瞧瞧,听见没有,杜鹃姑娘说,宰相不会明面上报复,会在背地里玩阴。”
“……”杜鹃。
继续往上走,路上,到处都是散落在地书册头巾扇子等等风雅之物。
“嘿,别动。”
郑凡继续往上走,在那块匾额前停下来。
匾额已经被踩出好多裂纹,破损得很严重。
郑凡伸手指指这地上匾额,对梁程问道:
“应该能修复吧?”
“只是拓印下字体话,问题不大。”
他生怕自己命令下得不清楚,手底下蛮兵会错意,直接拿着刀把书院上下全屠,那就好玩。
蛮兵们全部下马,留下二十余人看管马匹外,其余人全部举着兵器冲入牌坊。
郑凡也翻身下马,在梁程陪同下,跟在蛮兵后面,走上上山台阶。
身前,躺着个衣衫残破满脸血污老者,应该是个教习或者书院大儒,先前被自己学生逃跑时撞翻同时踩踏过去。
这会儿,已经没生息。
郑凡直保持着很平静姿态。
只是,当看着这群大燕读书人种子这些大燕文风傲骨们宛若丧家之犬在哀嚎乱窜时,郑守备眼中,露出抹怅然。
生活,如果都是可以预料,那往往就意味着枯燥。
郑凡其实更想看到这群大燕文华种子在屠刀面前宁死不屈,众志成城,这还能给人眼前亮感觉,也能增添很多意思。
结果,还是自己想多。
书院师生们开始疯狂地向山上逃命,什尊师重道,什礼仪道德,全都被他们踩在脚下。
年迈教习和大儒被自己学生践踏在脚下,同窗情谊到头来变成你敢挡在前面就是把推开,那块当朝宰辅亲笔所书匾额在失去护身效果后也被丢在地上已然被踩得裂开。
些话,些口号,平时自己喊喊就好,聪明人知道千万别往心里去;
但愚蠢人,会自己把自己洗脑。
当刀口真砍下来,
郑凡抬起手,示意跟在自
“嗯,好歹是当朝宰相字,拿回去拓印个,挂咱翠柳堡里;学海无涯,也是个万金油,哪里都能挂。”
“好,知道。”
郑凡忽然扭过头,看向跟在自己和梁程身后杜鹃,问道:
“杜姑娘,你说今儿个将宰相大人母校给踩,他会不会怪罪于?”
杜鹃先思索下“母校”这俩字意思,随后,回答道:
郑凡从老人身边绕过去,感慨道:
“你说说,年轻学子觉得这世界很美好很天真也就算,这老东西这大把年纪,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
“主上,他刚刚可是站在最后喊话。”
“但到头来却是最先被踩死。”
“也是。”
唉,
滴淌着那位叫黄子充鲜血刀口,缓缓地举向前方,
郑凡开口道:
“全部拿下,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郑凡身后梁程用蛮话重复命令,其实,郑凡这阵子也在学习蛮话,蛮话并不难学,但在这会儿,保险起见,郑凡还是启用梁程这个翻译。
梦也就破,
切割开那虚伪美好面纱后,
这才看见隐藏在下面那张,属于自己,丑恶嘴脸。
从策马向前,
到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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