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道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和孟珙父亲等人站在刺面相公身边时场景,那时他们,其实已经在规划着北伐事情。
西军有部分专门制约北羌,却在当年没有下死手将北羌给灭族,其目,就是为拿北羌来磨砺乾国骑兵。
不过,繁华消散,意气消沉之后,很多当年可以让人热血沸腾起来东西,却已经无感。
乃至于,让你稍微多耷拉点儿眼皮子想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有队哨骑归营,直入军寨,而后径直入绵州城南门,也就是此时钟文道父子所站位置下方。
钟文道瞥自己儿子眼,没说什,但眉宇间,有抹神伤。
钟天朗则又开口道:
“父亲,想北伐,们大乾必须供养出自己骑兵。”
“北伐?”
“是,北伐,儿子相信,终有日,大乾将北伐燕蛮!”
“你能有这些认知,为父很高兴。”
“儿子以前确实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这场仗,不好打啊,燕人,不是北羌,也不是西南山地里那些土司。”
“儿子知道。”
“收其傲,留其锐。”
绵州城,曾被郑守备两次光顾过,只是,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第三次。
依托绵州城城墙四个方向延伸出去,座座大营拔地而起,每日,都有西军士卒在其中操练。
就算翠柳堡这次没能出血成功,就算郑守备将家底子都带过来,面对这种不讲理土木工事,拼光家底子,可能都不见得能够再摸到绵州城城墙边儿。
冬日风,像是割肉刀子。
钟文道立在城墙上,在其身侧,站着自己小儿子钟天朗。
”
从聚集地回来后,梁程就直没怎说话。
见瞎子点名让自己说说看,
梁程只能开口道:
“骑兵,拿来攻城就是浪费。”
能直入城内军报,显然是到定级别,
钟文道听着这话,嘴角露出抹笑意,
他不想和自己儿子去谈北伐难度,
也不想去解释“北伐”这两个字在朝廷上到底得是多禁忌个词汇,
但年轻人嘛,向往着这个,总是正常。
他当年,也是样。
“儿子谢父亲教诲。”
“西军以后,注定还是要交到你们手上,其实,在收到朝廷调兵旨意时,为父曾犹豫过。”
说着,钟文道目光在四周扫过,道:
“这北方,最可怕,从来都不是天气,而是这平原坦途。”
“父亲,燕人骑兵再厉害,也冲不过咱们西军军寨。”
西军少将主数百里奔袭,破敌寨,斩郑凡人头伟绩已经被宣扬开,这是场很提士气胜利。
古往今来,真正优秀将领心里都明白,哪怕是打防御战,也从来没有完全缩手缩脚被动挨打道理。
大方向是在防御,但为提提士气,也总得在局部上面弄出点儿优势来。
这才是钟文道愿意将西军最为宝贵骑兵交给自己小儿子去“胡闹”根本原因。
此时,父子俩都站在寒风之中,钟天朗有些担心自己父亲身体,但他又清楚,自己若是此时劝说自己父亲风太大还是回去歇着,反而会让自己父亲心里不高兴。
阿铭摇摇头,道:“莫说废话。”
梁程点点头,
道:
“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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