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来就打回来,打回来你就能接过你父王位子,当上新福王。”
“不是,母妃……”
“要是大军打回来,就说明你,你赵元年,没那个命,也说明你母亲,也没有这个命,既然没这个命,那就得认命。
好好吃饭。”
“但,但阿清死啊。”
要是王师被燕人击退就好。
……
福王府内传出消息,世子妃因受惊病倒,直在房间里养病。
而此时,世子殿下和王妃面对面地坐着用午食。
今日王妃,换上素服,昨天是特殊,但实际上,他还在为亡夫戴孝阶段。
管家清楚,如果不是为保住阖家性命,自家老爷断然不可能受燕人这种胁迫。
老人伸手,又拿起茶杯。
“老爷,茶凉,去给您再沏杯。”
老人点点头。
管家端着茶杯走出签押房。
管家有些心疼道:
“老爷,您,您何苦呢?”
老人却笑笑,
道:
“你当老夫不这说,他们就不会把屎盆子往老夫头上扣?”
“遇事,得有决断,你父王已
尔等今日坐衙,切罪过,都在老夫身上,等王师光复滁州,老夫将自己给朝廷上折子,将所有事,都揽下。
但请尔等,日后稍加照料下老夫家人,老夫在此,拜谢。”
老人从椅子上站起身,向下方诸人拜。
下方诸位大人则起跪下来,
齐声道:
“死,就死呗,你父王在时候,就与你说过她身份,你不会还真对她动感情吧?”
“那自然是没有,只是,母妃,她毕竟是银甲卫探子,等大军打回来,银甲卫可不会相信阿清是病死这个说法。”
“这个好办,咱府里不是还有你父王留下几个侧室,燕人要是真败,等咱大乾军队进城时,你就把你那些个姨娘也都杀,把你媳妇儿尸体往她们里头摆,就说是燕人,bao行。
你老娘再弄得披头散发点儿,这样子报上去,官家说不得还得可怜咱家,毕竟你父王可是在替官家宣旨路上出事儿,你呐,这王位肯定能保住,还会再多拿些赏赐,活得也没你父王活得那累。”
“母妃,这……”
“快些吃,待会儿还得带着下人出去将你父王安葬好。”
“母妃,外面……”
世子殿下脸上,挂着极为清晰慌张之色。
“外头如何,和你有什关系?”
“大军,打回来,母妃!”
老人看着这空落落房间,心里忽然阵抽搐,眼里露出抹骇然之色。
因为在刚才,
自己心里居然生出种想法,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跳,
那就是:
“这……”管家。
“在收到王师出现消息后,他们应该已经在串联着,老夫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就得担这个后果。
与其让他们推出去,倒不如老夫自己走出去。
这样,多少还能留点儿情分,日后,家里还能被照应点儿。”
“老爷,您太难。”
“大人……”
所有人,已然泣不成声。
“都下去吧,该忙什,该做什,该准备什,你们应是晓得。”
众人应诺告退。
老人又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大半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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