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下,古代帝王是不愿意下达这种“勤王令”,因为这道旨意下达下去,首先是意味着皇权威望崩塌,会让大家发现,哦,原来皇帝老儿和咱们村村口王二麻子样,在外头打架输也得喊大家伙来帮忙。
二来,勤王令等于是给地方势力名正言顺坐大机会,哪怕眼前危机过去,但随之带来地方割据势力对抗中央局面时半会儿间很难消弭下去,只能说是饮鸩止渴。
“唉,就是不知道镇北侯和靖南侯他们把主力带到哪里去。”
瞎子向自己汇报情况,但郑凡也没办法猜出主力到底去哪里。
但既然李富胜已经做撤军准备,对于已经有些“厌战情绪”郑守备来说,是乐于接受。
郑凡还特意打马去看过,别说,还真有种后世网络上互飙地域歧视感觉。
只不过骂来骂去,也就这点儿东西,他们是乐此不疲,郑守备是听会儿就腻,想着以后有机会要不要教教燕人拉歌。
编点儿骂人且顺口歌,大家起唱,又有气势又显得大家很有文化。
郑凡坐在浴桶里,四娘在帮郑凡搓背,二人相处习惯,尤其是在这方面,四娘清楚郑凡喜欢轻重缓急,哪怕是搓背,也能让郑守备有种飘飘欲仙感觉。
“主上,梁程先前过来说,李富胜下令让大家伙今晚可以收拾东西。”
“呼……”
郑守备今天难得洗个澡,
微烫水覆盖住自己脖子以下位置,让自己皮肤开始呈现出抹兴奋红色,仿佛这些日子疲惫在此时都被扫而空。
自打那日李富胜胁迫京畿之地乾人百姓攻城之后,上京城直紧闭着,镇北军也没有再行攻城之举。
甚至,连攻城器具打造也都停止。
行军打仗,确实辛苦,自己连针线活都好久没做。
“四娘,你也累。”郑凡摸着四娘手说道。
按理说,女人针线活做久,手会变得粗糙,但四娘手永远是这般滑腻,柔软中,带着些许温热,温热里,又透着那股子恰到好处地凉沁。
“主上,奴家不累呢,能伺候主上,是奴家福气。”
瞎子他们马屁,郑凡已经有些免疫,但四娘这些话,却能让郑凡很受用。
郑凡闻言,点点头。
这城,是攻不下来,先前因为占据西风渡口,占据先机,让上京城就这般光秃秃袒露在这支燕军面前。
只是这都几天过去,河对岸乾军绕路也应该要快绕过来,乾国各地勤王兵马估摸着也快跟进。
其实,昨日里就有哨骑来报,在上京城西南侧,已经有好几支乾国勤王兵马聚集,还修建个营寨。
那帮人心里也有点逼数,没敢直接打着旗号冲到城下和燕军决战,而是在继续等待后续勤王兵马到来。
双方之间,倒是保持着种难得“和平默契”。
不过,每天从早到晚,燕军这边都会有人过去,到城墙下对着城墙上骂,城墙上乾军则马上回骂。
双方都不在箭矢覆盖范围之内,外加乾人又不敢开城门出来冲杀波,所以就很和谐保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规则。
上面乾人骂:燕狗,燕蛮子!
下面燕人骂:乾猪,没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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