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荒漠上长大,把牛羊完全当粮食吃,用你们话来说,就是败家。咱们缺,不仅仅是粮食,咱每个月饷银从哪里来?咱不少弟兄可是在城里安家,城里婆姨孩子吃食从哪里来?
私塾先生月例银子,医馆大夫月例银子,那些笔墨纸砚那
金术可是瞎子忠实粉丝,只要人在盛乐,同时瞎子开课,他必然会早早地去听。
且这阵子以来,军队里文书都接到来自将军府书面通知,要求他们将盛乐城现在情况告诉给军士。
盛乐大军,燕人占少数,晋人占多数,其次是蛮人,而晋人和蛮人在大燕,相当于二等甚至是三等人身份。
大家伙也都清楚,这份军饷这份待遇,包括自己骑战马使兵器,那可真是和燕人靖南军镇北军没得差。
其他晋地降军,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份体面。
所以只能外派出兵马,亲自去搜集战况。
金术可摇摇头,道:
“天快黑,让弟兄们休息休息,这会儿过河向东,夜里容易碰上前方大军斥候哨骑,很容易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不划算。”
“是,大人,属下明白。”
“嗯。”
宣扬河畔,队骑士策马而过,河两侧农田里,都是些正在忙活着秋收农户,他们对于这些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黑甲骑士,已经见怪不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据说东边那儿正打着呢,双方加起来得数十来万大军,围绕着望江正进行着厮杀,听那里逃难过来人讲,杀得可惨烈,连望江水都已经被染红咧。
但只要仗没打到自己跟前,田地里庄稼该怎忙活就还得怎忙活,否则不被乱兵糟蹋死也得饿死,横竖都是个死。
反倒是原本在西边燕人,这阵子倒是越发勤快地开始往这边跑。
金术可挥手,示意自己身后骑士们下马歇息。
正是因为知道来之不易,所以才会珍惜,所以才会感恩。
官面宣传时,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直接说咱们郑将军希望大皇子打败仗,但私下舆论里则“直认为”,再不打仗,再不干票,咱这日子就真要过不下去!
“大人,咱城外不是还养着不少牛羊?”个军士问道。
在他看来,这多牛羊,大家总不至于真饿到。
金术可瞥他眼,道:
金术可对属下质疑自己先前决策,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因为当初在荒漠中时,他就习惯于每次战前大家伙团坐于篝火边商量对策。
他从马袋里掏出块盐砖,放在地上,周围几匹马马上靠拢过来,开始舔。
其余人,则各自掏出自己随身携带干粮开始吃起来。
这行人,人数在五十左右,因为要兼顾来回传信职责,且还要深入战场,所以人数不能太少,否则容易出状况。
“大家可得记着,北先生说,咱们城里现在存粮,可不多。”
“大人,咱们不再继续往前探探?”
名校尉开口问道。
要知道这里距离前头战场,已经不算远,这会儿再往前赶赶,明日上午大概就能看测到战局发展情况。
这也是郑将军交给他们命令。
于盛乐城而言,自然不希望这场干系到自家日后发展大战,其走向,居然得延迟那久才回落入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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