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促使着这
场野人
溃逃，成为
燕人尽情享受杀戮盛宴。
这是冉岷第次面对这种胜利，他看见不可世野人，如同仓惶可怜鸡鸭般，在哀嚎在痛哭在求饶。
当自己马刀抹过他们脖子时，他们脖颈中所溅射出来鲜血，烫自己手腕以及自己脸。
血，当然是热，新鲜血，自然更是如此。
曾经行走江湖跑镖冉岷，对人血和人命，都不算陌生，但这种大场面下杀戮，确实是属于另外种截然不同体验。
最重要是，上次燕军惨败时，无论是野人还是楚人，都未曾显露出丝毫怜悯，那就不要怪今日，燕人加倍奉还。
有些燕军士卒明明性格很含蓄，但在此时，却依旧故做癫狂，大声笑着，特意闹出更大动静，越发厉害去作践那些无论是在逃跑还是在跪伏讨饶野人；
在他们看来，
可能上次葬身在这里数万袍泽，应该还有不少人亡魂，依旧停留在这片上空吧，得让他们看看。
外围逃散野人，则被群又群燕人追逐着，已经完全失去建制和战心野人，根本就无法再做出什
像样抵抗。
望江两岸，皆是燕人骑士在纵横，他们挥舞着马刀，无情地收割着野人性命，此时，这里是属于他们“牧场”，亦或是秋收时挥舞镰刀农夫。
上次望江之战，燕人左路军数万燕地儿郎惨死江中，遭遇数十年来燕国对外战争最大惨败，如今，轮回再启，只不过原本位置被替换颠倒过来。
有燕人骑士策马于江边，用弓箭射杀在冰面上或者在江水里野人，他们互相比拼着射术，谁箭落空，马上就会遭受来自身边同伴大声嘲笑；
此时野人，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就是群供人戏耍玩物罢，相传乾国官家于上京城外有座上林苑，饲养着不少野兽动物，历代官家都会时不时地去那里打猎展示“武勇”。
但射那种被人圈养起来兽类哪有射人来得痛快，
和眼前景象比起来，
自己当初在衙门堂口击杀猴三儿，
看似江湖豪迈，
但当真是上不得台面草莽戏耍罢。
男儿，当杀人，当于沙场
就算实在是被逼迫到山穷水尽，发出声怒吼想要回头拼把，其实就是连想拉个垫背都很难做到。
无论是镇北军还是靖南军，他们配合，实在是太过默契，谁去勾引谁去放风筝谁去对冲谁去穿刺，不需要什长去吩咐，大家马上就能各就各位。
老虎就算再凶猛，面对这种纪律严谨群狼，也很难有什施为空间，更何况野人在真正燕军精锐面前，本就谈不上猛虎。
杀戮，直在持续着，场战争真正伤亡，往往都发生在方溃败之后。
无论是燕军之前积攒怨气和不甘，还是靖南侯所下达“不留俘”命令，
你能更为感知他们神情，更能体会到他们畏惧，更能品尝到他们绝望，也就更能刺激到你神经。
燕地不兴五石散，但想来，此间感受，比服散更容易让人上头吧。
冤冤相报何时，
并不适合此时情景，
这世上，很多时候，并没有厢情愿美好，丛林法则规矩，不管换多少层皮，其实都没有真正改变过其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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