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山长走过来,眼珠子滋溜转,旁边个年轻教员凑过来耳语声后,才明白过来眼前这群女人到底是谁。
副山长老婆是河东狮,外加他年纪也大,交公
盛乐城学堂,其教学模式和外头学堂不同,孩子们上学堂,上午学认字,下午学算术,没所谓“诗书文章”,但每天中午和散学前,都会组织在起,学习和背诵些纲领,由教员来问,学生来答:
是谁给你们饭吃?
是谁给你们书念?
你们长大后,要报效谁?
至于那种喜欢教道德文章穷酸秀才,盛乐城这里是没有,事实也证明,钱粮给足,那些读书人,其实也愿意变得更为直接和实际些。
以后,再吵架时,心里也能有份底气,老之后,更能多道念想可以就着壶热茶脚泡着白醋去慢慢追忆;
老娘当年,
也是有过个男人,他愿意用他命,来对好。
路上,不少人注意到这支由女人组成队伍,甚至有些人,也认出她们身份。
搁在平时,无论是在红帐子里还是在外头,见着,自然得上去调笑把,甚至掌心拍下那翘起肥肉,道声明晚或者后晚去找你再聚;
接客人不做生意去哪儿?
其实,她们还在盛乐城内,只不过今日她们,没有穿上往日艳丽衣服,而是身白孝,头戴纸花。
发髻,也盘起成人妇式样,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个墨迹未干牌位,从南街,路走到北街。
常有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但实际上,无情未必真无情;
这群女人来到学堂门口,站在外面,没进去。
外头动静这大,学堂副山长出来,他是个五十岁老者,留着长须,以前,倒不是教书,而是当账房先生,不过为人机敏,也会来事,更会管事,就被提拔起来,专门管学堂事儿。
学堂山长也就是校长是谁,那就不言而喻。
郑将军以前人在盛乐城时,也会时不时地到学堂里来刷刷脸,每次来,这些孩子们都会极为激动地簇拥在郑将军身边,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只不过,郑将军直对“山长”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还是觉得“校长”听起来,更有范儿些。
但在今日,但在此时,却没有个人敢于去口花花。
她们怀里抱着,可是块块牌位,牌位主人,人已经不在,但在军营里混得,怎可能没几个袍泽或者是过命兄弟?
今日你口花花过瘾,信不信晚上人家就找上门来对你亮起那刀把子?
要知道,盛乐城里,没有知府也没有县衙,有,只有座将军府!
这群女人路走,没怎停歇,最后,来到学堂。
她们,只不过是比寻常人,见识过更多薄情寡义,领略过更多苦涩酸楚,自然而然,也就没那容易被触动。
但既然那个男人,愿意将领受抚恤银名字写成她们,那她们,就不介意今日以遗孀身份来为他们走遭。
他们或许粗鲁,或许内怯,或许喜欢口花花,或许那啥时要求比较多,或许长,或许短,或许墨迹,或许快,
或许,他们只是她们人生中,短暂停留过过客;
但归根究底,这是个男人,将用自己命换来银钱交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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