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看起来年纪已经比真实年龄要老很多很多。
“有把握?”三皇子问道。
“这种事儿,哪里能谈得上把握,父皇是天,们哥几个再怎斗,都是父皇面前竹篓里蛐蛐儿。”
“帮不上你什。”三皇子说道。
这位昔日被称之为大燕文脉传承者皇子,自从被打入湖心亭圈禁后,基本就已经废掉,不仅仅是其身体,还有他原本手头上些势力。
“哦?”
三皇子轻疑下,而后拿起筷子,夹起块红烧肉,送入嘴里,边咀嚼着边道:
“味道很不错,肥而不腻。”
“你弟妹亲手做,你多吃点。”
“好。”
姬成玦摇摇头,道:
“哥,你自己心里也有数,靖南侯天不死,你天就别想出这湖心亭。”
三皇子愣下,随即发出声苦笑,道:
“你说话,怎变得这直。”
三皇子事,对外看来,是因为他犯错,被燕皇惩戒。
待得姬成玦走过来,他才察觉到有人靠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好会儿,才惊喜道:
“老六!”
湖心亭孤寂,早就磨去绝大多数东西,包括,仇恨。
事实上,除动手郑凡早先起家是靠着姬老六以外,三皇子和姬成玦,其实没什仇恨。
“三哥。”
都没有。
每日饭食和用度,都会由两个聋哑人负责传递,里面人需要什,都会写在张纸上,再由俩聋哑人带出去,第二日备好,再送来。
都说住在湖心亭内,日子清苦;
但实际上,和这种与世隔绝寂寥比起来,这点清苦,真不算什。
“哐当!”
“哥,你就算不在这里头,在外头,在弟弟眼里,你也帮不什。”
“你这话,说得好伤人。”
“抱歉。”
“在这湖心亭里,其实也能看看些朝廷邸报
三皇子开始很认真地吃饭,姬成玦则默默地喝酒。
兄弟俩在之前,其实关系就谈不上什亲近,哪怕到此时,也依旧没什热乎劲儿。
终于,大半饭菜都进肚子后,三皇子发出声满足长息,道:
“好久没吃这饱,今晚,又得肚子疼。”
他身子本就有创,湖心亭这个地方也不是个修养之所,所以就留下病根。
但本质上,他算是撞到靖南侯刀口上,因为在废他后当天晚上,靖南侯屠灭自己满门。
他,本质上其实已经被燕皇当作靖南侯发发脾气个宣泄口。
对于燕皇而言,个儿子而已,和个田无镜比起来,这个儿子又算得什?
所以,靖南侯日不死,三皇子日不可能出湖心亭。
姬成玦叹口气,道:“因为不想装。”
姬成玦干脆席地而坐,
将食盒打开,
端出壶酒,盘清炒丝瓜,盘炒茼蒿,以及盘,红烧肉。
三皇子也席地而坐,脸上挂着笑意,道:
“可是父皇让你来看?”
铁门锁,被打开。
姬成玦提着个食盒,在身边两个聋哑仆人目送下,走上湖心亭。
湖心亭内,有个白衣男子,衣服,还算干净,就是这头发,已经长得不像话。
他没有在湖心亭里作诗,也没有再抚琴,
而是蹲在青石砖上,正在看蚂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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