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郑凡伸手指指前方那座水寨,道:
“在这里,憋屈。”
“伯爷言重,伯爷与小人不过初次见面,也才刚言谈几句,为何就觉得小人在这里屈才呢?”
“花花轿子大家抬,场面话也不过是费点口水,习惯而已。”
……
许是在船上颠簸整日,郑伯爷谈不上晕船,但精神头确实不算怎好,草草吃点儿东西就准备进帐篷休息。
谁知却来个人求见。
“阮三?”
“是,正是小人。”
“成,即刻派人去联络明日路上几个堡寨,再打点下。”
“过蒙山,还得打点?”
“过蒙山,就不是范家管,得换人管。”
阮三抿抿嘴唇,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笑不?”范永新问道。
守信不守信,在于咱们对于燕人而言,还有没有价值。
做屈氏狗,和做燕人狗,有什区别?
既然已经做狗,就老老实实地想着该如何苟活下去。”
“管事是在教?”
“怕你心里不服气。”
现在不这般认为,他们所有人,都没带酒水。”
在这个年代,酒,近乎是必不可少件事物,尤其是对丘八而言。
“阮统领觉得这支燕军成色如何?”范永新问道。
“河滩立营,简而有效,管事可看看这边和那边,分别凸出来两部,这是在拱卫大营,短时间内就能这般整而有序,这支燕军,可谓训练有素精锐。
只不过,既然是那位伯爷带出来亲兵,必然也是百里挑好手,能做到这点,不算奇怪。”
“伯爷爽快。”
“爽快谈不上,但眼下身边对楚地熟悉人不多,阮兄弟若是愿意过来,本伯欢迎之至。”
“小人是范家人。”
“范家,可能以后也会是
“感情好,这儿有个手下叫薛三,都是三儿。”
“这是小人荣幸。”
薛三现在不在这河滩上,他可能带着人在前面亦或者是在后面,总之,不会在郑凡左右。
范家靠不靠谱,还不清楚,但保险起见,鸡蛋总不能放个篮子里。
“你先前说自己是楚国皇族禁军出身?”
阮三点点头。
“不殷勤着点儿,连当狗机会都没。”
似乎觉得有些不够稳妥,
范永新踮起脚尖,将嘴巴凑到阮三耳边压低声音道:
“燕人在造自己水师。”
“管事放心,家眷老小都在范家住着,怎可能不服气?”
“说这话,就生分,待会儿下去,姿态放低点儿,找那位平野伯聊聊,阮统领毕竟曾是皇族禁军里出来,肯定能聊到起去。”
听到这话,阮三有些意外道:“下注这大?”
“嘴唇沾个边,固然不会被毒死,但到底是个什滋味儿,你也品不出来不是?”
“知道。”
“但阮统领你可得看清楚,这些燕军里头有晋人也有燕人也有蛮人,甚至,还瞅见几个野人。”
阮三眼睛眯眯,默默地点点头。
“燕人善战。”范永新感慨道,“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等为何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燕人不守信。”阮三说道。
“呵呵,这世上,哪里来真正守信人?在商言商,谁正儿八经地做生意不得被赔死坑死玩儿死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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