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盖在上头轻轻刮几下,
自言自语道;
“啧啧,天断山产上好佳木啊。”
魏公公走到自己卧房书柜前,
这里有很多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堆叠着很多本书,但其实这些书里面是有凹槽,每个凹槽里头,都放置着根先生。
卧房内,
魏忠河伸手,
打开放在桌子上盒子,
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那根角先生。
其实,这种物件儿,在宫中很常见,太监们会用它,宫女们也会用它,就是些不受宠妃嫔们,私下里,也是会藏着用个。
“丁宜人,因病,逝。”
魏忠河点点头。
大太监又道:“那东西,卑职准备……”
魏忠河目光当即凝,低喝道:
“怎着,你还想查清楚再向陛下禀明赏你个办差得力功劳?”
“是,必然是如此。”
“朕,不信命,朕命,只有朕自己才能抉择。”
燕皇摆摆手,
道:
“今夜宿这里。”
“哎哟,平野伯爷,你这回可是欠杂家个人情喽。”
说着,
魏公公将
爷于天虎山兵解,将自身气运裹挟着天虎山气运同汇入燕鼎,弥补藏夫子斩龙脉所耗。
但陛下,是从来不会这般说。
“朕这些日子,晚上常做梦,梦到,居然是当年藏夫子当着朕面,斩大燕龙脉,那条龙,仿佛就是朕身子。”
“陛下……”
燕皇身子靠在龙椅上,侧过脸,看着跪伏在自己身侧魏忠河,
林林总总,近百具,都是魏公公收藏品。
所以,他才能眼就瞧出这根先生产地和用料,晋地天断山佳木,做先生,本就极为合适。
这事儿,本就膈应,陛下必然不愿意再听见关于这事儿任何消息。
更别说,这事儿可能还牵扯到平野伯。
而陛下现在,是不愿意任何事儿牵扯到平野伯。
其实,用这个,也正常,但丁宜人只能说无巧不巧地,冲陛下霉头。
可不是咋滴,
夜深人静你自个儿躺床上偷偷用就是,
居然在那个时候打着灯拿出来看。
魏忠河伸手拿起这根,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这事儿,就断在这儿,不许再提,没眼力见儿东西。”
“是,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看着那位大太监灰溜溜地走,魏忠河摇摇头,在陛下下榻处巡检圈后,回到自己卧房。
白日里,魏忠河寸步不离陛下,但在陛下歇息时,魏忠河也会回到自己住处歇息,人,毕竟不是铁打。
御书房隔壁,是有偏殿,方便陛下处理完政务后歇息。
“是,奴才伺候陛下就寝。”
魏忠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燕皇去偏殿,待得伺候好陛下躺下后,再静悄悄地退出偏殿。
刚退出来,
就有红袍大太监过来禀报:
道:
“但朕,还是不信这个,因为朕若是信,他藏夫子,也就算是如愿。
炼气士炼气士,勘测天命,占卜吉凶,行,无非是欺上瞒下把戏,寻常妇孺被骗,尚情有可原,但朕,岂是妇孺?”
“陛下英明神武,自是不可能被蒙蔽。”
“人,都是要老,也都是要死,藏夫子斩龙脉,其实就是给朕种下心魔,让朕身体不行时,就开始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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