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钟文道,并没有什国仇家恨。
但岁月无情催人老,
昔日横刀立马年轻将领,如今也难逃老卧病榻宿命。
“让他,进来。”
钟文道吩咐道,声音里,
名老妇,正在伺候他喝药。
老妇已经年过五十,不是妻,也不是妾,她是个西南土著,小时候乾国平定心安之乱,她被钟文道救下,自此之后就留在钟文道身边伺候。
她是仆,但在钟家却有着极高地位。
就是钟天朗见着她,也得喊声“嬷嬷”。
“老爷,二老爷在外面候着呢。”
大乾,
还是有钱。
三年前燕人南下时固然行军极快,除少数几个州府外,未能真正地去搜掠地方,但通兵戈,乾国北地其实损耗很大,燕人还极为阴损地选择在春耕前开战,直接影响整个乾国北方年耕作。
但即使是这样,乾人依旧能继续调兵北上,继续修建城池,同时还能维系住整个三边体系正常运转。
那晚在上京城,小六子喝多,曾对郑伯爷说过,可恨江南不在燕国,若是他姬老六手拥江南这块膏腴之地,他爹别说横扫东方统诸夏,就算是发病想要攻打荒漠,甚至打穿荒漠后再去西方看看,他都有信心满足他爹。
收获,应该是更为巨大吧?
毕竟,有战略眼光人,是少数中少数。
他们很难以理解,燕人主力开晋并非是种选择,而是种必然,因为彼时赫连家和闻人家联军,已经近乎攻破燕人马蹄山防线。
再打下去,三晋骑士不用半年,就能开赴燕京城下耀武扬威,让那位雄才大略燕皇,体验把乾国官家待遇。
再者,
钟文道睁开眼,他脸上,已经浮现很多处老人斑,这位曾经叱咤西南手擎起大乾西军衣钵男子,终究是……老。
老妇看着眼前男子,
心里,十分落寞。
她还记得当年,英俊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提拉上马,阻止自己被杀红眼乾军士卒蹂躏悲剧。
土人其实没有什国家观念,也没有民族观念,在他们眼里,很多时候,对面山头寨子和乾人样,都是他国人。
甭管能不能打得过,但至少,可以有这个依仗和资本,敢去做这个念想。
也因此,这也是燕皇念念不忘攻乾原因所在,乾国,太富饶。
可能也正是因为太富饶,所以打仗不行。
而此时,
于西军中独当面,堪称旗帜,且于整个三边体系之中说话都绝对有分量,连姚子詹这位文圣兼三边总督都得事事恭请西军统帅,钟文道钟相公,正躺在病榻上。
乾国上次在战争中,确实丢人现眼,但正是因为乾国三边重镇以及三边大军存在,燕人哪怕是打过汴河,却依旧只能选择退去,未能占领乾国寸土地,因为不破三边,燕人根本无法真正染指大乾。
好在,这条,懂人很多,所以战后,朝野上下都赞同继续扩充三边,且挤掉三边兵册上水分,整顿吏治。
西军驻地,其实还是在绵州城,就是那座曾经被郑伯爷两度刷军功城池。
只不过,西军以绵州城为中心,建立座规模极为庞大军寨,且在近年,又开始对绵州城进行新轮扩建。
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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