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不仅仅意味着麻烦,同时,也意味着疏于防范。
这是他那些年和山越人在山林里厮杀中得出来经验。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像个山林里最正统猎人,若是褪去自己身上甲胄和属于王爷蟒袍,脸上再涂抹些泥色,他能带着老婆孩子在山林里毫无阻碍地逍遥自在;
但自从对上河对岸那支燕军,
确切地说,
梁程觉得,
这种战场上运气,自家主上肯定会羡慕到要哭。
“没也就没吧,用不着。”
梁程显得很平静。
赵琦又问道:“那……将军,们下步,该怎办,该……去哪里?”
虽然自家主上绝大部分时候,不会干预自己指挥,完全放权于自己,但自己做决定时,还是得顾及下主上感受。
比如,是否会让主上觉得憋屈?
比如,是否符合主上审美。
但真正战场,其实最容不得这些有没东西,本质上,还是尽可能保存自己同时,最大程度地消耗敌人。
分兵时,梁程就四千骑,这多日子过来,现在还剩下三千骑出头。
月停岗东面,是渭河条支流,原本那里停着些船,此时这些船只正在被焚烧着,河对岸,楚人旌旗招展;
河岸另边,群骑士驻马于此,看着那些船只上火焰,表情不约而同,极为淡漠。
梁程骑马立于军阵最前方,其身上甲胄,已经有好多处破损,不过好在他是僵尸体魄,甲胄防御就算破,其本身肉身防御也是惊人,外加战场厮杀,冷不丁地被来刀或者被来箭,也算是不得,基本不会给对方第二刀或者让自己中第二箭机会;
再怎说,他也不是自家主上,骑着马老远地都能被投石机于雨天砸中。
所以,梁程身上虽然有伤,但问题不大。
是那支燕军主将,
他忽然发现,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比自己更为经验老到……猎物。
如果,对方真是猎物话。
从据羊城,他率部疾驰而来,哪怕后方传来据
梁程伸手,指指对岸楚人骑兵,
道;
“这个,应该问他们。”
……
河对岸,熊廷山手里拿着水囊,不时地喝着水,自打十多年前被父皇发配梧桐郡后,他就养成个习惯,那就是喝水吃饭时,将天量,次性解决。
损失,其实真不算大,但他起到效果,却极为可观。
“将军,船没。”
梁程身边赵琦开口道。
是他从相好那里得到消息透露给郑伯爷,还帮着梁程拿下这座楚人马场,而后,他就直跟在梁程身边。
这位游歌班班主,看似女人,但骑射功夫,还真不赖,同时,运气也是极好,在没有得到特殊照顾前提下,直能紧跟着队伍还没战死,甚至,身上连伤都没处。
河对岸正在焚烧船只,是熊廷山所率领皇族禁军骑兵,数目不是很多,来时,也就六七千样子,和自己在渭河两岸,玩好些日子猫捉老鼠游戏。
而在正南方向,已经垒起座庞大楚人军寨,独孤家旗帜伴随着火凤旗,迎风飘扬。
这是股极为庞大压力,但梁程却并未对此有什担心。
自家主上不在,
定程度上,也是种束缚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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