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
郑侯爷抽出乌崖,
将刀口向前。
时间,
全场士卒成片成片如同人浪打过去般统统跪伏下来,
自己也是侯爷啊,
自己还是宗室,
自己不拿捏清高,对他客气些也就够,为何还要跪?
这他娘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还是那句话,
他若是真心有怨念,将这件事告知给自己皇兄,接下来,绝不是皇兄下旨斥责降罪于这位平西侯爷,不出意外话,板子,会落到自己身上。
身为宗室,处心积虑,离间天子与重臣。
乐安侯深吸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眼角余光瞅眼黄公公,却发现黄公公已经跪伏下来。
“……”乐安侯。
“奴才为平西侯爷贺,平西侯爷公侯万代,公侯万代!”
若是故意往大说,那就是居功自傲,蔑视天子!
对无礼没关系,
大半辈子谨小慎微过来乐安侯心里很有数,可你这是对天子无礼?
但,
但,
他们气场,他们气势,真不是用言语能够简单形容。
“吼!”
郑凡貔貅伐楚声低吼,奔跑向台子。
郑凡持刀,跳下台子,落到貔貅背上,貔貅奔腾而起,郑侯爷伸手,抓来
时间,
气势冲破云霄!
刚刚爬起来乐安侯,膝盖软,又跌倒在台面上。
天见犹怜,这位自成年后就在皇兄威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过日子闲散宗室,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要知道这下方呼喊,
乐安侯嗫嚅几下嘴唇,最终,没敢出声呵斥;
甚至,
连回去后,是否要将这幕禀报上去,都有些犹豫。
按理说,
他是代天子而来,
齐呼:
“参见平西侯爷!”
“参见平西侯爷!”
“参见平西侯爷!”
阵阵呐喊,开始,磅礴中带着杂乱,但慢慢地,却逐渐汇聚成个音律。
丢自己脸,无所谓,但要是丢皇兄脸,回去后,又要吃挂落。
乐安侯可是清楚,这行人里头,必然是有密谍司眼线,先前平西侯自己站起来自己戴朝冠幕,自己不禀报,皇兄也会知道,自己跪下来幕,皇兄必然也会知道。
前者应该无碍,
后者,大概会连带着前者罪责起罚。
乐安侯马上又爬起来。
八百年来,大燕异姓以侯爵为顶,也就出两个异类,位是镇北王,位是靖南王;
所以,国情不同,搁在其他国度,大燕军功侯含金量,真不差那些国公,至少,不逊楚国柱国。
因为,平西侯爷是要封疆,是要开府建牙,这规矩,这规划,是照着百年前镇北侯府来!
乐安侯也跪下来,
然后又觉得不对,
但,
乐安侯不敢开口询问个字,这里,被数万大军所环绕;
这里,自今日起,将成为眼前这个男人封疆之地;
最重要是,
他几乎可以笃定,
可不是数万张嘴,
最可怕,
是这数万将士,
是刚刚从伐楚战场上下来身上还浸润着杀气虎贲!
上过战场老卒,旦成群结队,
你本该跪伏在地,
让来为你戴上朝冠,这才能完礼;
你自己将朝冠从手中拿去,
你自己戴上,
这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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