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让阿母你,受累。”
“给陛下带孙子,不累,再说,传业这孩子,也喜欢,瞧过,和小时候陛下,很像。”
“成玦小时候,也很像朕。”
门口跪着陆冰,心里,已经在掀起波涛。
就能好好说话。”
“兄弟间,哪里有隔夜仇,也没什话是说不开;陛下是当哥哥,低个头,认个错,那俩做弟弟,怎会继续绷着脸让哥哥难做?
陛下曾说过,你们不仅仅是要当辈子兄弟,就是以后到下面去,日子,可还长着呢。”
“呵呵。”
燕皇笑,
有些人,说这种话,是意有所指,是自取灭亡;
但有些人说这话,却是片真心。
全凭那,
帝王心意。
“真正累,是梁亭和无镜,他们都没动身来京城,就是想让朕,再多熬会儿,朕懂他们,也是朕,对不住他们。
陆冰坐在旁边小板凳上,靠着墙壁,打着盹儿;
李梁亭淘气,坐不住,在外头练着武。
缓缓,
燕皇睁开眼,
年来,这是难得场好眠。
“是,陛下。”
“奶哥哥。”
“陛下,臣在。”
“朕,是信你。”
“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信任!”
陆冰搀扶着燕皇起来,在起床瞬间,燕皇眉头忽然蹙起,其胸口位置,猛地开始发闷,火烧火燎感觉;
但燕皇只是微微停顿片刻,便咬着牙,强行撑过去,下床后,额头上,已然是冷汗淋漓。
“陛下……”
“阿母,朕回。”
“恭送陛下。”
低着头。
而在内堂里床铺上,
燕皇正躺在那里,熟睡;
年迈奉新夫人,没有拿佛珠,而是拿着把蒲扇,斜靠在床边,下下地为燕皇轻轻扇着。
天寒,
“奶哥哥。”
“陛下,臣在。”
陆冰马上起身,进入内堂,在床边跪伏下来。
“朕歇够,送朕回后园吧。”
“是,陛下。”
“是啊,大燕日子,也还长着呢。”
燕皇目光,逐渐落在那把蒲扇上。
“阿母。”
“嗯。”
“让传业在你这儿,养阵子吧。”
朕再多煎熬会儿,再多撑会儿,
等到时候他们来,
见面时,
他们俩气,也就该散去大半。
到那时,
奉新夫人柔声道:“陛下,您累,再睡会儿吧。”
燕皇摇摇头,
道:
“阿母,朕还得再撑些日子,等撑过去,朕就能好好歇下。”
“挺好,人,总是要歇歇,陛下也累。”
“是啊,直以来,朕看中人,辜负朕,不多,朕辜负,却
……
马车,开始驶向城门。
燕皇斜靠在里头,身上,搁着两条毯子。
“陛下,颖都事儿,就是这些。”陆冰做着禀报。
“这事,就由郑凡,自己去料理吧,他懂得该如何把事情做得漂亮些,他会做事,更会做人,可惜,如果不是晋东离不开他,朕真想将他放在身边。”
扇扇子不是为驱蚊散热,
只是要让那扇子上清香,微微地散开,仿佛切切,又都回到当年。
当年,
也是这般,
还不是皇帝皇帝,躺在小榻上,头枕着自己腿,自己也依旧是这般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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