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无镜是巅峰武夫,他体魄,足以坚持其以最快进程去赶路,这点,毋庸置疑。
“那边要开打,咱们这里,也该早点收场。”
燕皇伸手,撸起自己袖子。
燥热感觉,又开始袭来,他现在有些后悔没带上那把扇子。
“奶哥哥,朕,是信你。”
魏忠河拿来块蒲团,想要帮燕皇垫下,却被燕皇挥挥手示意走开。
天儿凉,坐台阶上,更显清凉,但这种恣意,燕皇真很久都没体验过。
佛庵前银杏树,透着斑驳光彩,随风轻摇,意境十足。
“你也坐下,坐下说话。”燕皇对陆冰道。
陆冰也坐下来。
场马踏门阀之下,如何使得朝政不崩坏,国依旧是国,这才最为考究执政者能力。
国之体制,如人之身躯;
谁都清楚,下猛药必然见效快,可也得看看这人身体,是否已经养得足够强壮,是否承受得起这“药到病除”快哉快哉。
曾经镇北侯府和靖南侯府其实都有可以发起兵变实力,可他们都没这做,因为就是时发兵打入燕京,他们所面对,也将是个烂摊子。
国有国架子,家,也有家章程;
老太君闭上眼,两行热泪,滴淌下来。
“呵呵,小时候,白吃乳娘这多奶,倒是让奶哥哥没吃得饱,可现在看来,这身子骨,还是不行,亏乳娘奶水。”
燕皇身子不好,是真;
但开始,并未发展到不可收拾地步。
虽有当年藏夫子入燕京斩龙脉,再有宫中太爷携天虎山道庭覆灭强行反补回气运;
,却极为粘稠。
魏忠河送上帕子,
燕皇没接,直接用自己白色袖口擦拭。
而后,
身子向前两步,最终,个摇晃,好在手臂搭在陆冰身上。
陆冰闻言,马上起身,跪伏在台阶下:
“臣,死罪!”
他确实是死罪;
如果说魏忠河是故意装麻痹大意话,
那陆
“算算日子,无镜和梁亭应该快到北封郡吧。”燕皇说道。
陆冰则开口道:“陛下,靖南王爷或许可以,但镇北王爷,他身子骨,可是吃不住这种长途速进。”
“呵呵。”
燕皇笑;
仿佛,眼前已经出现李梁亭大口喘着气喊着实在是支撑不下去继续赶路情景。
燕皇呕心沥血,这才有如今这个局面,纵被下面很多人抨击过烈火烹油,但到底是熬过最苦最难时候,花团锦簇不至于稍纵即逝。
在陆冰搀扶下,燕皇走出佛庵。
不过,这世上到底没有老子去迎儿子道理。
佛庵下台阶上,
燕皇直接坐下来。
真要相信这些,也无非是亏补,如人受伤再养回来,看似无恙,实则还是有极大亏空。
佛庵里所有人都明白,燕皇,其实是累。
为朝政,为燕国,无数个日日夜夜,废寝忘食,在谋划,在制定,在推演,人精气神,直是有个定数,早早地耗掉,可就补不回来。
世人只知昔日南北二侯马踏门阀,豪迈之举,当浮大白;
实则,
陆冰伸手忙搀扶住燕皇。
老太君坐在那里,就这平静地看着。
燕皇看向老太君,
笑道:
“让乳娘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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