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大皇子笑,青霜也笑。
大皇子伸手指指自己身上甲胄,道:
“这军功侯上头,水分多得自己都臊得慌,和平西侯比起来,差距真太大,余生,无疆只希望能将这军功侯里水,滴不剩地全都挤掉。”
……
皇宫,
“其实,很好奇件事。”青霜看着大皇子说道。
“什事?”
“殿下您,有没有遗憾过。”
几乎没做考虑,
大皇子点头道:
大燕宰辅喃喃自语道:
“回不去,再也回不去。”
再抬头,
看那夕阳,
“再炽热骄阳,也终有落山那天。”
君弱臣强,君强臣弱,宰辅,当提领百官,致君圣明,制衡君主放纵,规劝君主德行;
但这位皇帝,
需要人去规劝?
自己能做,无非就是那几年为他多吃那碗饭罢,撑是撑点儿,但真算不得什折磨和酷刑。
赵九郎忽然回过头,
……
大楚;
郢都。
向来不是郢城,被称作郢都,而是大楚每座都城,都叫郢。
新都城修建在旧都以南,如今,已初具规模。
股灼热之感袭来,刺痛他掌心皮肤,而在其闭目之中,却呈现出团赤红。
“吼!”
赤红深处,貔貅发出咆哮。
红袍小太监收回手掌,睁开眼,先低头看眼毫发无损掌心,随后,有些茫然地看看四周。
“你是在愤怒?”
而此时,
那尊貔貅却出现不稳定迹象。
靖南王破郢都时,曾与那火凤之灵厮杀鏖战,最终,导致郢都火势不可收拾。
灵,都能这般,何况头活生生貔貅?
虽然年迈,虽然气血早就枯败,但毕竟,未曾真正死亡。
王府,
在东宫,
在御书房,
他陪着这位雄才大略君王,商议出幅又幅属于大燕未来画卷。
这些画卷,并未全部实现。
独殿。
座早就熄火多年丹炉前,
红袍小太监盘膝而坐,在其面前,张貔貅画像被铺开。
而丹炉下面,隐约可以察觉到些许震颤。
大燕皇宫地下,有尊年份很久远貔貅,这几乎不是什秘密。
“有。”
身为皇子,说没想过坐那个位置,那显然是不可能。
“那现在呢?”
大皇子摇摇头,
“还是在外头领兵打仗,能轻松些。”
只希望,
新轮太阳,能够继续绽放光芒,带领大燕,继续走下去。
……
大皇子府,
已经着甲准备好大皇子自镇北侯府庭院内走出,在其身边,站着青霜。
他还是回头看,
后头,
空荡荡。
闭上眼,
发出声叹息,
皇宫建设,反而先极简,摄政王并不急于早早地为自己修
红袍小太监问道。
没有回应,
良久,
红袍小太监又幽幽开口问道:
“还是……在悲伤?”
红袍太监将画,丢入丹炉之中。
而后,
伸手,
将掌心贴在丹炉上,闭上眼。
倏然间,
但最难画那几卷,已经完成。
三十年,于俗世而言,不过白驹过隙,和炼气士动辄甲子相比,似乎有些算不得台面。
可这位君王,
却用这三十年,
换掉半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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