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您压得住您儿子,却压不住,您自己天命。”
姬成玦嘴角也露出笑意,
父子俩,
其实都挂着极为相似笑容。
“儿子感念这老天爷,终于是要将您给收走,这日子,儿子真是快过不下去。”
“儿子,给爹请安,爹,福康。”
姬成玦单膝跪下,行个很简单礼。
坐在上方燕皇,并未因这种不敬之姿态而生气,反而,嘴角露出微笑。
未等燕皇开口平身,
姬成玦就已经自己站起来。
朕,
给你!”
“父皇!”
“儿莫哭,要笑;
大燕皇帝,
唯穿着四爪龙袍那位太子爷,雄赳赳地来,淡然自若地说,再轻而易举地跪;
做儿子,今儿个像是喝高般,言语举止之间,透着极为清晰股子轻浮劲儿。
人还是那重,却不稳。
……
“豪儿,朕,要走,朕不亏,皇帝,做过,福,享过,荒唐事儿,做过;朕,真点都不亏。
“很早就懂。”
“所以呢?”
“爹,您想所以什?
所以,儿子就得对您感恩戴德是?
所以,儿子就得为您苦心孤诣,痛哭流涕是?
辈子醉生梦死,辈子欢愉享乐,
不也快哉?
可是,
您不给儿子机会啊。
儿子过得开心,您就不开心,您认为自己,日理万机,为大燕,为国事,耗尽心血,独独听不得,儿子笑声。”
可以败,
蛮族,
不得东进!
第三,
孩子,别太累。”
姬成玦回过头,看向跪伏在后头太子,
“二哥,也快过不下去。”
“朕其实早就知道,你们,你们这些朕儿子,在朕面前,遍遍地山呼万岁,但,在心底,却巴不得朕,早早地驾崩。
好给你们,腾位置,是?”
“爹,您信,有段近时间,儿子是真想过,这辈子,就做个荒唐王爷吧,该忘事儿,就忘,该去事儿,就;
“朕儿子,终于长大。”燕皇开口道。
“儿子其实早就长大。”姬成玦看着燕皇,“是父皇您,直在压着。”
“那你说,朕,压住?”
“您压住,农耕作物,随四季而生,随四季而长,随四季而收,天时不可人逆,但您,却做到。”
“是。”
可以荒唐,可以,bao虐,可以肆无忌惮,
却绝不能,
掉滴眼泪!”
“爹!”
……
朕是时候走,
该是时候,给儿,腾位置;
该是时候,给大燕,腾位置;
该是时候,给诸夏,腾位置。
大燕八百年社稷江山,先人抛头颅洒热血所维系之基业,老燕人代代守护之荣光;
所以,儿子就得现在抱着您腿,对着您哭喊,儿子误解你,爹,你好伟大,爹你太难,爹,儿子以后
“成玦,你小瞧朕。”
“不,儿子没有,打从十岁那年,您将儿子抱在怀里夸赞儿子最像您第二天,儿子就懂爹你意思。”
“你懂?”
“懂。”
“很早,就懂?”
……
“爹,您这时候怎能走神呢?”
姬成玦话语,将燕皇,重新拉回到现实。
父子之间,
个没穿龙袍,个没穿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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