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荒漠无垠，其所孕育出
蛮族，也是近乎无穷无尽。
但那是昨日可能会出现场景，
今日开始，
切，就都不存在
。
伊古邪已经昏迷过去，伊古娜则有些茫然地坐在李飞身侧，闭着眼，她哭很久。
或许，此时还能聚集着，还远远地观望着，就已经耗尽他们此时所有胆气。
与之相对，则是王庭城内，镇北军士卒遵照着他们王爷军令，不留俘，不封刀，王城之内，任何活着蛮人，都必须死。
甲士们行走在废墟和帐篷之间，搜寻每个苟活在角落里蛮人，甚至，对于那些横七竖八尸体，也会下意识地添上刀，避免诈死。
这是很残酷画面，
坐在城墙边堆砌起来小楼台上，
老蛮王最后以那般简单却无奈方式被结束自己生，
真不亏。
要是在这种情形下，
老蛮王还能力挽狂澜于既倒，还能再反应过来让燕军陷入鏖战，还能有其他方式去缓和去阻滞，还能退步海阔天空……
那就是真，没道理。
于皇帝而言，势在人为；
于将军而言，事在人为；
先起势再起事，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庙堂如此，军阵如此。
燕皇驾崩前，次次营造出来势，甚至，连自己驾崩日子，也融添进去，其目，就是为让那个老邻居蛮王，彻底放松警惕，为这场突袭，添砖加瓦。
在这个前提下，大燕最能打两个王爷，起出动，配合大燕在荒漠上最能打支铁骑，最终，功成。
李飞则用眼睛，静静地看着，在心里，默默地感慨着。
老儒生曾说过，书看得再多，也不如自己出门走遭亲自去看看。
李飞觉得，眼前这幕，是老儒生这辈子都无法看见。
自个儿呢，是看见，却为看这出，差点人都没。
在李飞周围，有众镇北军甲士护卫，他是世子，该送时候得送，该保护时候，必然也得保护
放眼看下去，
你能清晰地感知到，蛮族真正血肉，正在被刀刀地切割，丢弃。
这是在个族群心脏位置动刀，不歇斯底里，显得很是冷静，但这种冷静，亦是种大恐怖。
蛮族，是个凭己之力，相抗过东西方两大文明种族，世人都知晓，蛮族衰弱，只是王庭衰弱。
王庭可以调动十几万骑兵，但如果王庭可以重塑自己权威，让那些大部族归集于自己麾下，轻轻松松地就能拉出来数十万牧民骑士，或许，也就颠峰时期镇北侯府三十万铁骑才能与之战。
……
昨日还熙熙攘攘无比热闹蛮族王庭，今日，却成炼狱般存在。
尸体，鲜血，杀戮，成自昨夜起至今唯主题。
外围早早被击溃蛮族兵马，有干脆四散，有，则远远地聚集，但，无人敢主动地冲向他们王庭，去收复自己族群神圣之地。
有种东西，在他们心底，已经破碎。
二者，缺不可。
确切地说，当世大燕之局面，这三人，也是缺不可。
甚至，
这场奔袭蛮族王庭，是铁三角同心合力所做，最后件事，也是他们能为大燕，为燕人，甚至，可以上升到为诸夏，所做，最后件事。
王庭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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