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青衫,官服丝不苟,发髻严谨妥帖,但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种暮气。
朝廷质询旨意,道接着道,其实,已经就是在走流程,等待最后治罪。
但至少目前来看,他毕竟还是钦差身份,所以,和周福睿并列站在肃州百官之前,也是名正言顺。
日头正盛,
帅辇依旧毫无动静。
伴随着郑凡崛起,从平野伯到平西侯再到如今封王,可以说,在过去那几年,大燕每打次大胜仗,朝堂有朝堂算法,但民间,却更喜欢将功劳和吹嘘,落在他郑凡身上。
因为郑凡出身,干净,有代入感。
由此而来,是来自民间那巨大威望。
孩童们也晓得,玩打仗游戏时,扮演靖南王会被爹拿鞋底抽,扮演平西王,爹会露出欣慰笑容,对娘道:
那平西王爷,也是咱们这种人家出来哩!
这种待遇,任涓真是想都不敢想,可偏偏,平西王却泰然自若,现在,他已经习惯,而且,孩子们似乎更为习惯。
相较而言,任涓觉得,当年靖南王在时,其实是直恪守着某种规矩和底线,而眼前这位王爷,则完全无视甚至有些享受践踏这种规矩快感。
这时,
平西王爷喝口茶,吐出口烟,
对面前俩跃跃欲试孩子道:
任涓点头,
道:
“这番来,他陈阳,也没道理再去瞎折腾什。”
郑凡微微笑,指尖在桌上轻轻敲敲。
“茶。”
在平西王不在时候调动晋东所有兵马,非梁程莫属。
而这次,由郑凡钦点,担任自己中军主将,是任涓。
在郑凡担任盛乐将军时,他算是郑凡上司。
任涓如今受封顺海伯,驻扎地,在原晋国京畿所在。
当年下属,如今得需要自己跪拜相迎,任涓自己倒是没什疙瘩,反倒是平西王本人有些不好意思。
周福睿先行走过去,来到帅辇前,
道:
“历天太守周福睿,拜见平西王爷,王爷福康!”
帅辇,没动静。
周福睿扭头,看看自己身后
不过,外围人潮汹涌,无法影响到圈内肃州*员忐忑;
因为,
帅辇早就停在那里,但王爷本人,却没有走出来。
站在百官前列,不是肃州知府,而是历天城太守周福睿,在周福睿身侧,站着是手持钦差旌节钦差许青衫。
周福睿头发有些散乱,意味着这阵子他心绪不宁;
“去吧。”
俩孩子手牵着手,很是激动紧张地向外走去。
……
帅辇外前方,是众等待迎接王驾*员,大家整齐地排成好几列,至于肃州地界百姓,则被任涓麾下甲士给隔开,因为光靠肃州城衙役和守卒,已无法阻挡住热情澎湃当地百姓。
没办法,靖南王因自灭满门,在民间风评,很难好起来;
“烟。”
然后,
在任涓脸皮抽搐注视下,
太子殿下端着茶送上来,
靖南王世子拿着火折子来点烟。
故而,这次帅辇上,平西王坐首座,任涓也跪坐在旁。
“此间事,就劳烦顺海伯亲去趟南门关。”
“王爷放心,末将绝不会让陈阳做出那种事!”
“国事为重,这是王爷留下教诲。”
郑凡口中王爷,自然指是靖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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