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是他爷爷给自己创造出来。
哪怕知道自己是韩亗亲孙子,但赵牧勾依旧认为,自己是瑞王府人,是瑞王府世子。
“现在,老夫就担心件事。”
“您在担心何事?”
你很聪慧,在你这个年纪,可以称得上是天赋神童,但神童总容易犯个错误,就是自以为聪明同时看别人,仿佛都像是在看傻子。
这个毛病,要改。”
赵牧勾马上跪伏下来,
道;
“爷爷,孙儿知道。”
韩亗叹口气,道:“想那燕国先皇帝,为集权于中枢,不惜马踏门阀,将兵权分割完全下放于南北二王之手;
而乾国官家,其实早早地就已经完成这切,早早地就拥有燕国先皇帝梦寐以求局面。
可惜是,大乾制度,需要个强势皇帝,才能真正地运转起来,深宫皇帝,只会让这套太祖皇帝留下制度,逐渐变得畸形和糜烂。
正如前些日子你对老夫所言,但你只看到大乾在重文抑武,实则,在大乾,在武将被文人打压得如此凄惨时候,真正武将之首,应是官家。
大乾之所以路失衡下去,部分原因,是文人鄙视武夫,刻意地压制武夫,另有半原因在于自太宗皇帝之后,大乾就没再出过有武夫样子官家。
亲,隔辈亲,差不离就是这个感觉。
小孙子在自己面前“童言无忌”,本就是种对自己好感和信任,对此,韩亗怎可能会生气?
“上次大乾官家御驾亲征,还是太宗皇帝时期,呵呵。”
赵牧勾言辞里,满满不屑。
太宗皇帝次御驾亲征,葬送五十万大乾开国精锐,自那之后,天子御驾亲征被视为大凶。
“还记得那日,老夫带着你和那位平西王爷会晤时,那位平西王爷,曾说过什话?
有些默契,心照不宣。
但韩亗到底愿意放纵到什程度,爷孙二人,到底能走到哪儿,都还是未知。
韩亗会愿意为个忽然冒出来孙子,倾尽韩家切?
赵牧勾不敢往这个可能上去想,因为韩家,本就是大族,韩亗孙子辈,也是极多。
但至少,
这位官家,是老夫看着长大,绝非好大喜功皇帝,当得上明君之称,这次之所以御驾亲征;
是此战要是能打下来,在梁地大捷之后再吃掉支燕人主力,甚至吃掉燕人这位王爷,那乾燕之格局,就将彻底被扭转过来;
二则是,官家看清楚大乾制度之所在,靠着这场御驾亲征,他将正式接手大乾各路军头效忠。
自此之后,他能像燕国先皇帝那般,成为真正意义上国之九五至尊。
勾儿,
韩亗则摇摇头,开口道:“其实,大乾祖制军制,是由太祖皇帝定下,而太祖皇帝又是位马上皇帝。
他在制定制度时,也吸收当初古夏之地军头林立割据复杂教训,强调,是集权于中枢。
以中枢之力,驾驭四方。
但太祖皇帝失误地方就在于,他算错件事,他是马上皇帝,靠征伐取得天下,但他后代子孙,很可能没他这般魄力和格局,更没这般能力。”
赵牧勾则道:“更没想到是,也没他后代子孙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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