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
自己甚至还得庆幸下,早早地就将半勇士脱离出战场,不至于被这般锅端地推翻。
救援?
怎救?
把剩下兵马再填进去?
面对着作战素质比自己高,马术、射术都不比自己差,甲胄比自己精良,战阵经验比自己丰富同类型骑兵天花板,再在对方被激发出视死如归士气前提下……
被巴掌掀翻,
很难理解?
明牙督司几乎呆滞着看着前方战局,他看见自己麾下那些勇士们,鬼哭狼嚎般地向后奔逃,看见自家军阵,宛若垒起后又被脚踹翻沙子,开始倾泄下去。
原本,北羌骑兵分为两个军阵,先前是各自散开,故意放燕军条“生路”,而现在,则变成最为可笑主动拆解自己以求对方“分而破之”愚蠢之举。
在燕军这种惨烈直白攻势之下,北羌骑兵,终于招架不住。
人和鬼,在此时已经被赋予清晰定位;
他们本能地想要撤出这个战场,尽量远离这些悍不畏死燕人。
但可怕是,燕军依旧不依不饶,不是你想撤,就将你顺势击溃勒马收兵就完事儿。
就是要打残你,冲垮你,咬死你!
乾国文圣姚子詹年轻时曾写过很多首边塞诗,歌颂过边塞戍边苦寒,赞扬过将军血战英武,描绘过恢宏壮大战争场面;
而自打他担任过三边都督后,虽然也经常写诗作词,但却不再碰那边塞军旅题材。
越是在现实里难以直视事物,在艺术演绎方面,就越是会呈现出浮夸,仿佛是要故意地给它堆叠上层又层厚厚脂粉,强行遮盖住其本来面貌,以做到精神层面上自欺欺人。
战争,就是如此。
兵器击打甲胄,甲胄上窜起火星,只是最为简单开胃菜;
且
不过,明牙督司并不觉得自己愚蠢,也不认为自己先前命令到底有什问题;
原因很简单,
面对这种对手,
就算是把军队集结在起,你能挡得住?
此等局面之下,就算是你麾下兵马再加个倍,能改变被冲垮命运?
双方士气,正在极为快速地此消彼长,尤其是当北羌骑兵看见燕人明明身中数刀,白骨显现,却依旧用牙齿咬住自己族人脖颈死死不放时,
他们崩溃。
北羌人部族之间打,再和乾人偶有摩擦,最巅峰时期,不过是在乾国西北之地建国小段时间,但很快又被乾军镇垮下去。
乾军作战风格,在北羌人面前,往往会处于种弱势,那种仗着骑兵之利和尊庞然大物国家掰手腕感觉,会逐渐给北羌人带来种……诸夏之国也不过如此自视甚高。
可偏偏,百年以来,乾人战力,往往是被诸夏大国所嘲讽对象。
鲜血飞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唯美画面,但实则那摊摊堆堆浓稠红色呈现在你面前时,你看到,是令人心悸铺满你视线“黑”;
紧随其后,是此起彼伏惨叫与哀嚎,外加肠子、脑浆等等这些,原本平日里最为紧俏难得见,在此时,下子滞销。
冷兵器厮杀,往往更为惨烈,轻而易举就能制造出片人间炼狱。
区别在于,在这炼狱之中,你是人……还是鬼?
很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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