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虔诚。
最终,屈培骆也没有亲下去,并不是因为她是王爷公主,而是因为他不想亵渎她。
她应该永远神圣,永远亮洁,
在自己还活着时候。
“她很漂亮。”屈培骆说道。
你妻子,已经被抢走;
你家族,在楚国已经被近乎连根拔起;
可你还活着,并不是借酒消愁般痛苦活着,你吃着锦衣玉食,穿着官服,管着差事,依旧是人上人;
无边黑暗,你已经麻木,可你依旧不由自主地在为这道光进来,感到内心欣喜。
屈培骆很想低下头亲亲她,
她吝啬笑,但她又偏偏爱笑。
作为灵童,
她有着超越于常人敏锐,且这种敏锐在孩提时代,往往意味着超乎于普通人所能理解范畴。
谁会真对她好,
谁会愿意在自己最弱小时呵护她,不惜切保护她,
可是偏偏,他又很平静,平静得仿佛自封闭般,想要将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分成三份,给完全切割开。
他曾想过,冲冠怒为红颜,能为自己在史书上留白;
而眼下,
看着她,
看着大妞,
大妞似乎哭两声,乳娘在哄。
屈培骆心,仿佛在这两道哭声里,再被那只柔软手,给拽两下。
但他没追上去,而是转身,向熊丽箐那边走走。
“听说,王府里先生们,很喜欢世子殿下。”
屈培骆大大方方地把这话
屈培骆其实很难分析出自己心态,
病态?
可能是,但又不仅仅局限于此。
如果在青滩上,他自刎成功,他应该能得到楚国传颂,同时屈氏也能得个满门忠烈称号。
可偏偏他没有自刎得成;
“呵呵。”熊丽箐笑笑。
她和他关系,很复杂,可却又在命运捉弄下,又被强行拉回到个点。
只是二人都没因此觉得局促与不安,更没愧疚与仇恨。
人,到底是这世上最会随遇而安存在,无论再艰难环境,他们总能给自己找到个安身之所,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屈培骆将大妞送还给乳娘,再低头,看看自己双手,怅然若失。
这刻,
他很感激她。
他整个人已经在泥沼里浮沉很久,无论是周边环境还是他自己身上,其实早就发散着腐肉般气息;
但当她出现时,
他,
她能感知到。
这是蛋壳里幼崽,在自己最弱小时寻求周边强大存在保护个道理,这是种本能。
你需要保护谁?
你父亲,已经死;
你青鸾军,已经覆灭两次;
他忽然又有希望。
他是个畜生,虽然现在人模人样,但骨子里,已经被畜生给完全比下去。
可偏偏,他是个有眼睛有嘴巴有思想畜生,和棚圈里吃睡,睡吃那些同伴相比,他多太多多余东西。
他伸手,轻轻地碰碰大妞粉嫩侧脸。
大妞又笑;
人这辈子定义,很多时候,死,是最为直接妥当方式。
当然,主要看你死在什时候。
他没死,自然就意味着他人生将继续演绎,而演绎进程与结果,就不再是他所能控制得。
他已经扭曲,
无论是自己这个人,还是日后史书上自己,都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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