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跳慢。”
两个楚国旧人,就着豆中三兄弟,感慨着大楚风云变迁;
好笑是,他们现在做着以及将要做着,也是“相煎何太急”。
“陛下是不会接受自降国格要求。”屈培骆说道,“不可能选择在名义上向燕国臣服。”
年尧摇摇头,道:“你可能会觉得不可能,甚至,摄政王本人也会觉得不可能,可却偏偏觉得,有这个可能。”
瞎子还用杜鹃事举例,先帝当年大概率是真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以先帝脾气,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做出“卸磨杀驴”举动,因为维系上个时代大燕格局,不是什政治和军事上平衡,而是铁三角之间关系;
靖南王夜白头,最终却没选择直接起兵靖难,显然是他早就做出认知上决断。
而赵九郎口口声声说是为大燕未来长治久安才提前拔钉子为未来做准备,其实也是对,定程度上,他是成功。
但他所代表,是大燕朝廷利益,而并非皇帝意志,甚至,还不是皇家利益。
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藩镇对于中央朝廷威胁肉眼可见,但也不能忽视,燕国这三代皇帝,到底是怎利用藩镇去反向鞭挞朝廷;
最强藩镇王爷,作如此首诗,其实是在表明心迹;
且不论这到底是否是自家王爷真正想表达意思,都不妨碍朝廷将这首诗标榜到极高位置。
毕竟,最怕晋东造反,是朝廷;最不希望晋东造反,也是朝廷;
站在朝廷角度,自然希望大家都在大燕旗帜之下,是同根生兄弟。
不过从这里也能瞧出来朝廷自身定位上变化,不再是纯粹意义上君君臣臣,让代表正统朝廷,让代表天子皇帝,弯下腰,不,是端着个小板凳主动过来与你平起平坐,定程度上,已经很说明问题。
“哦?”
“大燕皇帝陛下让回来,名义上是招纳旧部,但实则,
老皇帝靠着镇北侯府帮助夺回皇位,先帝爷靠两大藩镇马踏门阀,姬成玦靠着大不喊“平西王”率兵入京,对朝廷上下近乎是肆无忌惮地完成好几轮清洗。
没掀翻牌桌能力,哪怕你是皇帝,也无法让棋子都听你。
“只不过,这到底是在刀尖上跳舞。”屈培骆感慨道,“大楚,没跳过去。”
年尧不以为意地笑笑,
道:
而且这种状况,不会减退,更不会消散,伴随着这场燕楚国战落下帷幕,几乎以己之力将大楚打残摄政王,其个人威望,将进步地提升。
这种情况放在其他任何个王朝都会是个近乎无解死结,
军中大山头靠着不断地对外战争胜利,积累个人威望同时将军事集团力量进步地巩固与发展,达到种多重程度共同膨胀,而这种膨胀必然会挤压原本中央权威,从而达到种反噬争夺鸡蛋糕氛围必然循环。
瞎子就曾说过,很多时候所谓“卸磨杀驴”或者“亲者痛仇者快”事,人们喜欢归咎于皇帝本人对自身龙椅遭受威胁忌惮;
但实则,皇帝也只是个代表,很多时候还会被动地成为代表,“卸磨杀驴”,更多还是中央朝廷这个存在,出于自保护本能所展开“自救”与“避险”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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