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你没必要懂。”
谢玉安伸手,放在造剑师肩膀上,很认真地道:
“会照顾好独孤氏。”
“你凭什照顾?”造剑师眼睛微微眯眯,“似懂非懂,但缺关键环。”
“自从那日亲眼目睹你谢氏支轻骑被绞杀在城前后,你就变得……更卖力。”
也是那日,
原本可以羽扇纶巾般站在后头指挥谢玉安,换上皮甲,剪去两鬓长发。
“以前就不卖力?”谢玉安反问道。
“哦,以前叫卖力也不假,可现在,叫卖命。”
谢玉安将自己身上皮甲给解开,有些疲惫地向后靠,坐在台阶上。
自打乾军开始攻城,谢玉安就单独负责面城墙。
很累,很不容易,
当其垂下头时,
可以发现原本其两鬓那两条象征着大楚贵族风雅两缕长发,早就被剪断。
所以,
你到底在哪儿呢?
若是此时,你就在朕身边,陪着朕,那朕这颗心,就不会这慌。
因为,
只有朕身边有你,
没人会抱怨,也没人会腹诽,这支兵马,面向他们王爷时,除忠诚,还是忠诚。
王爷径直向这边走来,其身侧,跟着是世子殿下与剑圣。
瞧瞧自己这灰头土脸,再看看人家剑圣那身干净白衣,造剑师摊开双手,表示不解。
而剑圣,
很认真地从上到下扫遍造剑师,
。
也快,
因为燕人就算察觉到不对劲,
他现在也已经来不及做什。
可日不见确切地军报传来,
“世人都说,大燕摄政王重义守诺,眼下家老子在通盐城,只有在他跟前,等着吧,王爷他会……”
造剑师轻咳声;
谢玉安收声。
没多久,自前头街巷拐角处,出现身着黑色蟒袍身影,他出现,周围士卒和伤兵,马上都下意识地站起来。
守城这般久,终于见到自家王爷。
谢玉安接过先前造剑师擦脸帕子,擦擦自己脸,感慨道:
“有个好爹。”
“奇怪,到底是怎?”造剑师是真疑惑。
“很多人都称呼为谢家千里驹,也度这般觉得,认为家那老头儿,到底是沾多大福气,才能有这样个儿子。
可到现在,才明白,又是有着多大福气,才能有他这样个爹。”
造剑师走到其身侧,其身上虽然没伤,但衣服上和脸上,有着清晰焦黑痕迹,比之以往迎风走路还要控制发丝拂动矜持,可谓相当狼狈。
阿大递送上来水囊,造剑师摇摇头。
阿大将水囊递给谢玉安,谢玉安接开始喝。
阿二则拿来个盆,里头装是清水,造剑师开始洗脸。
洗完脸后,阿二正准备倒出去时,被谢玉安伸手拦住,接过盆,就着这水,给自己清洗。
才能证明朕那个梦,是真;
才意味着,
朕是真正……天命所归。”
……
乾军鸣金收兵;
然后,
又挪开视线。
这下子,差点没把造剑师给呕出血
不,
是日不见到那摄政王人头被摆在朕御桌前,
朕这颗心,就日不得安定下来。
你会不会觉得,
朕这个皇帝,当得很没魄力很没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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