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行着跪礼，
王妃亲手上香；
还记得那
夜，
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个个燕地儿郎将自己
身份牌丢入面前坑中，最后集体跪下，高呼：
“为王爷赴死！”
随即，
不断有锦衣亲卫将挖出来身份牌位送到
高台前，也就是世子殿下面前。
不会儿，
在郑霖面前身份牌就已经成堆，而那边，还在不断有身份牌挖出。
世子自然知道这是什
，燕军传统，战场上不便收尸就收身份牌，标注阵亡以供抚恤凭据。
虽然很意外，虽然很疑惑，虽然很不理解，但奈何郑霖对自己母亲向发自内心孝顺与遵从；
所以，世子殿下还是走到供桌前面，也就是高台边缘处，跪下来。
下方，刘大虎下令，原先在边上乾人民夫被驱赶出去，锦衣亲卫列队而入，站在那处已经被挖很深大坑旁边。
刘大虎将自己佩刀卸下，
喊道：
高台上，有处供桌，上面还摆着香烛以及其他贡品。
郑霖看见自己亲娘，亲自端来些茶点，进行供桌上丰富。
随即，
郑凡走到供桌后头，站定。
郑霖看见自己娘亲站到父亲身侧，他也就走过来，站到另侧。
他们是单纯地……为自己而死。
已经脱离所谓国与国征战范畴，
不是为军功，不是为攻城略地，不是为什荣华富贵，
倒像是江湖帮派讲义气两肋插刀风格，
为自己大哥，
和以往样，但并不是为抱怨。
伸手，摸着儿子后脑勺，示意向外走去。
郑霖嘴角习惯性地抽抽，可到底没有拂老爹面子，跟着老爹走到帅帐外，又向北行进段路，这儿，位于帅帐区域和军寨区域中间。
此时，已经有上千被从附近抓来乾地民夫正拿着锄头等家伙事，刚刚结束挖掘劳作。
刘大虎这时也走过来，禀报道：
王爷打过很多场仗，他其实早就习惯在战场上为全局胜利而接受必要牺牲准备。
甚至曾在乾军攻打静海城时，坐在城内阁楼上还与阿铭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麻木。
但这里不样，
这里埋葬……人，不样。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战死，又不是战死；
下意识地，
郑霖回头看下身后，
发现此时站在供桌后头自家亲爹，脸上是种难以描述肃穆神情，这种神情，他还很少见到。
哪怕是之前在静海城被乾军围困时，他爹还能有闲情逸致喂金鱼呢。
高台上，
“卸刀！”
“喏！”
所有锦衣亲卫将佩刀丢在地上。
紧接着，
刘大虎蹲下来，其他锦衣亲卫或蹲或跪在地上，用双手，开始往外扒拉泥土。
可自己娘亲却微微侧腰，看向他，
伸手向前指，
道：
“跪那儿去。”
“……”郑霖。
杀出条血路。
郑凡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很双标人，毕竟，见惯生生死死，很难不去看
“王爷，安排妥当。”
“变化大？”郑凡问道。
刘大虎则道：“重新确定位置，花费点功夫，现在已经挖到。”
“嗯。”
王爷点点头，走到前方个搭建起来小高台上，郑霖跟在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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