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詹老脸红,起身,帮忙研墨。
“寻道,给起署名吧。”
“呵呵。”李寻道笑。
姚子詹急,道:“说真。”
“真不用,姚师,请姚师,余生再多写些诗再多作些文章。
这点,
你,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
先皇,是个好皇帝;
现在这位官家,也是位好官家。
只不过,没人愿意,在此时挑头而已。
输,
不是他们责任,
是,是你,是们,是陛下,是咱们这些肉食者,自个儿,技不如人。
何必,
再让他们继续流血呢。
“无所谓,所谓空空,乃心里空空,至于背上背着什,手臂上缠着什,脑袋上戴着什,本就不用在意。”
李寻道拿起笔,
开始写折子:
“钟天朗在门海镇自裁殉国;
孟珙于溃军之中,死于帅旗之下;
上京城百姓们,敢骂李相公,骂其祸国殃民,*相歹毒
只要他靠近,
就能让整个京畿,都喘不过气。
……
李寻道坐入马车,马车驶出相府。
门口,是石头、烂菜叶、辱骂之语以及清晰可闻粪臭之味。
两路燕军,从东西方向,进入乾国京畿。
京畿内十几座县城,直接开城投降;
燕军继续前进,未受到任何阻挡,最终,抵在上京城下。
大乾官家,已经在前些日子,向全天下,颁布罪己诏。
随即,
去吧。”
“可名声……”
姚子詹是文圣,对名声二字,最为敏感;
“寻道,你当年是白衣下山,入朝为相,你可知,若是由你带头上书请降,民间会如何看你,史书,将如何写你?
百年后,
日后,
乾国在青史之中想要让后人铭记,
说不得,
还得沾姚师您光呢。”
……
所以,
来吧。
姚师,劳烦您,帮研墨。”
“啊……”
“只研墨,不用你代笔。”
且不提……
要是等到那位燕国皇帝举全国之兵,倾泻入乾境;
那燕人,
家里缺什,损什,
是都要从乾地,给补回来!
乐焕被那金术可追逐至绝境,宁死不降;
韩老五倒是回来,可他兵马,早就散落得干二净。
眼下这大乾,
处处兵戈,处处烽火;
每耽搁日,就不知有多少将士百姓,白白死于这场,没有机会战事之中。
相府马车入街,
两侧不少百姓开始指着马车谩骂,不少人投掷东西过来砸。
马车内李相公,只是闭着眼,不动如山。
等到马车出城,向城西而去时,周围谩骂声才消停下来。
因为那里,距离燕人军营所在,很近很近。
在李相公带领下,官家同意向燕国投降请求。
两道旨意之下,
使得整个京畿之地守军以及京畿之地百姓,都在心底,长舒口气。
那个人,
哪怕他什都不做,
你李寻道在史书上,在传闻中,
就将和那无良道士样,谄媚君王,败坏社稷,*佞小人……
戏台上,会有丑角儿扮演你,陪着身着皇袍之人,面对燕人铁骑时,展示那可笑撒豆成兵之术!”
“姚师不愧是姚师,连戏本子,都给写好,呵呵呵。”
“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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