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谦望着越来越多遍地甲壳,说道:“看来此前推断没有错,旱鳌们源源不断深入谷底,
,显然这艘船必定大有来头。于是问杜少谦:“杜科长,你怎看?”
杜少谦并没有理会,他沉吟片刻,问皮五:“难道,你此前从未见过用这种木头建造沙船吗?”
皮五连连摇头,满脸不可思议:“杜科长,有些事情说你可别不爱听。这些话也并非皮五有意卖弄,实在是你对木帮解甚少。先不说这珍稀爆马子木,就说这如此庞大沙船,这些年来也只是见过两艘破败不堪而已。据木帮老把头师傅们讲,早年间沙船最多用松木和杉木制造,这人分三六九等,木材也是样道理,倘若用上好松杉建造艘沙船,那定是商埠里拔头筹财主才能做到。稍稍欠些火候,别说造不起沙船,就连那次等瓜蒌船、燕飞船、插把子船和驳船都没几艘。”皮五边说边抚摸着船体,赞叹之情溢于言表,“话说回来,那用松杉建造沙船,就算是用等上等木料,也必须用桐油和石灰呛缝,否则下水即沉。而这艘沙船浑然体,简直就是鬼斧神工,怕是只有当年皇帝老儿御用造办处工匠才有这番功力。况且,别说当下,就算是几十年前,要想找到如此多爆马子木那都比登天还难,所以,才觉得这艘沙船太过莫名其妙!”
杜少谦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爆马子木似乎要比松杉贵重千万倍?这到底是什原因?”
皮五笑着说道:“常人但凡要建造什家什,当然都希望找些木质坚致材料,结实耐用嘛。可是这爆马子木不但入土百年不朽烂,就连它树叶泡起来喝,都要比上等茶味道还美上两分,而且用这种木头做成器皿酷暑伏天盛汤盛饭,不敢说十天半拉月,三五天之内那是准儿新鲜如初。还有就是,这物用火焚烧起来噼啪直响,声如爆竹,也不知道什缘由,老百姓就干脆叫它爆马子木。它们大都长在咱辽东少有人去深山老林里,杜科长你仔细想想,这等东西要是你碰到会咋样?当然是遇着便伐,所以大材真是难得见到。”
杜少谦又问皮五:“那依你看法,这艘沙船应该是什时候建造?”
皮五咂吧着嘴唇:“看少说也得近百年,但肯定是五十多年就已经在这座江心岛上咧!”
杜少谦追问道:“讲讲你理由。”
皮五脱口而出:“杜科长,这太简单不过啦!咱这鸭绿江上有座铁桥,它是民国初年修成,这大沙船根本没办法通过。可是想要途经江心岛,那就必须得通过那座铁桥,而此刻这艘船就摆在咱眼前,显然它是在修建铁桥之前就已经到这疙瘩。至于这船为啥会在岛上,那可就不知道咧!再说,这大沙船要是从江里拖上岛,合着百十来人力气都未必能行。更邪门是,为啥偏要用爆马子木来造艘运输工具,难道要运送东西有啥不寻常怪异?”
说话空当,那些成群结队旱鳌已然越过密匝匝树藤,缓缓地爬至们脚下。但见它们行动亦如此前那般迟缓,只是这迟缓仅仅片刻而已,它们便又欲罢不能地继续向沙船靠拢着,甚至有几只打头阵旱鳌爬上甲板,正往船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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