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离开魁岭时候,沿路也并没有见到个乡亲,难道,难道……
不敢再往下想,连忙凑到杜少谦身边准备如实相告,谁知还没说出半个字来,就听到密林之中传来声声尖厉无比惨叫!这叫声像是撕碎喉咙般,不可遏制地让抖出来串惊悸!
杜少谦遽然停下脚步,只瞬间,便又撑起身子循着声音传来方向狂奔而去……
密林之中白雾缭绕,较之江岸周遭更加障眼,再加上树木枝繁叶茂,还没跑出去多远便看不到杜少谦身影,只能听到他身体“刺啦刺啦”刮蹭树枝响动。本想等着皮五赶上来,但转念思量他肩上扛着扎哈,手里头还拿着獠牙剃刀留下面具和袍子,自然行动不便;何况他身有残疾,本来就比常人速度要慢上许多,于是低声扭头喊道:“皮五,你麻溜儿点快跟上!等不及你啦!”
“你先跟紧杜科长!”皮五回道,“这疙瘩比你们俩熟悉,会儿工夫准撵上去咧!”
没有再去管他,心知但凡追上杜少谦,即使有天大危险也有他顶着,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有所损伤。又蹽出去阵子,模模糊糊瞄见杜少谦弓腰钻进沟塘子,连忙四下打量,却发现此地正是那跃进旅馆地道出口处。爬上缓坡,眼见着杜少谦又隐入白雾之中,正四下找寻,忽然听见南头传来阵阵抽抽搭搭哭叫,叫声夹杂着上气不接下气干呕咳嗽,那哭叫早就语无伦次得塌糊涂:“他死,他死……走着走着头颅就……掉!掉!传尸鬼疰!是传尸……传尸鬼疰!印记……印记……纸人又来杀!杀!……”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顿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待拂开浑浑浆浆白雾,但见人撅着屁股栽卧在地,身着中山装满是水汤挂面儿稀泥,却正是李桐李秘书!他双手死死地薅住杜少谦脚腕,满是污垢脸颊上挂着恐慌失措神色,黑框眼镜枚镜片已然炸裂得细碎,早由鼻梁上耷拉至青紫嘴唇间,像是受到莫大惊吓。杜少谦几次扶他站起身来,可是他根本就如被抽去骨骼,双手将他放开,他又似摊烂泥般堆落在地,任由人随意摆弄,只有上下翕动嘴巴里还在拼命地嘟囔着那些连不成句字眼:“死,传尸鬼疰,头颅,纸人,杀……”
这时候,透过白雾,但见前方不远处地面上影影绰绰……露出双脚!
战战兢兢猫着腰俯身蹭步过去,心生惧怕之际,只觉落在脸颊上雾滴滴都沁着瘆凉瘆凉寒气,针尖样往皮肤里戳。渐渐地,看清这个人,他穿着打扮俨然同跃进旅馆谢掌柜并无二致——之所以这说,是由于当时并不能从面部上去辨认此人身份,只因为,只因为这根本就是具……无头之尸……
“——谢掌柜也被割掉头颅!谢掌柜也被割掉头颅!!”稀里哗啦吼叫出两嗓子,胸口顿时“嗡嗡”直颤,屁股跌翻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回退着。慌乱间稀里糊涂地想起李桐刚刚说那些只言片语,于是满脑子疑惑井喷般涌出来:那晚吴先生在房间里被割掉头颅,虽说没有人亲眼所见,但那张“吱嘎”嘶叫纸人从血洼里飞出来,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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