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霖早记不住那女人长什样儿,听余敬往事重提难免心中不快,仔细打量奚微几眼,突然就没兴致。他明知故问:“来找什事?“
奚微到底年轻皮薄,电话里还充着气儿,见着面下子就瘪下去。当着这些人面儿,再也不能故作老成地讲出那些狂浪之语。
杜淮霖把他搂过来,绕过他肩膀手指着余敬对奚微说:“既然要卖,那你不如卖给他,他出手可比还大方。”
“唉别……”余敬忙想推拒,却被朋友们起哄给堵住。谁不知道余敬笔直,喜欢童颜巨乳。可杜淮霖要整
其实上次和奚微做完,他是有些愧疚。夜情这种事他偶尔为之,皆是遵循着克制有礼原则,没有次像这样粗鲁而急躁,像要把最原始欲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难道真是因为身份低微所以无所顾忌?抑或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鄙视使然?
身体是爽,心情却有点糟。杜淮霖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奚微来到夜店门口,给自己做通心理建设才进去。进去后他尴尬地发现,包厢里除杜淮霖还有其他人,用打量个玩物似目光打量他。
他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盯紧他唯认识人,用种强做镇定实则错漏百出目光。
杜淮霖眯起眼瞧他。黑头发没耳钉,穿身普通T恤牛仔裤球鞋奚微,看起来顺眼得多。可失去那层痞里痞气保护色,奚微又像只碎壳儿软体动物,小心翼翼害怕触碰。
微躲在医院走廊里,抖着手指拨打着记忆里那个号码。
手术,护理,装义眼——每款每项,全都张着血盆大口冲他喊着,钱,钱,钱。
杜淮霖接到电话,想好会儿,才想起来奚微是谁。
赶上他替表弟余敬接风,几个朋友在夜店喝酒闲聊,他兴致正好,便说地址,让奚微自己找来。
撂下电话,朋友都起哄,问是哪个新养小情人吗?杜淮霖摇摇头说不是,个小鸭子。朋友挺惊讶,说老杜你还用得着吃这口?杜淮霖说,这不是赶上吗。
他招招手,说你过来。
奚微挪到他身边,欠着身子坐下来。
余敬喝点儿酒,嘴就没把门:“哥你别是也有雏鸟情结,看这孩子长,怎这像你人生中第个女人呢,啊哈哈哈……”
余敬朋友们都知道他有个绝技,那就是认脸。人家脸盲是病,他这认脸绝活儿估计也是毛病,见过脸甭管多久都能记住。人都说他是当侦探料,偏托生错成纨绔子弟,混迹时尚圈儿风流摄影师,天天拿来扫描嫩模女星们那些千篇律假鼻梁锥子脸,屈才。
杜淮霖暼他眼,嘴角含笑,眼神里却暗含着不动声色警告。余敬激灵,察觉自己失言——那次恶作剧向来被表哥视为人生污点,这也就是自己,换别人提,估计早不顾情面给怼出去。
想着奚微在电话里跟他说话,杜淮霖漫不经心地笑:“他说他是处男,被开苞之后就没找过别人,还想继续卖给呢。”
“哎呦,这可有点儿意思。”余敬说:“别是人家有雏鸟情结,挨你回操爱上你吧!”
“谁知道。”杜淮霖端起手里酒杯,慢慢啜口。
爱上他?是爱上他钱吧。
十万块,两个月,欲壑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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