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霖看着奚微把牛奶喝
，问他：“你在学校都吃什
？”
奚微回忆起他乏善可陈
日常。早上五点半起床，穿衣洗漱，骑自行车赶到学校上早自习。七点半早自习结束，随便在校门口买点儿包子油条煎饼果子之类早餐填饱肚子，中午吃食堂，晚上再糊弄
口，下晚自习回家，肚子饿就吃泡面。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奚微正是长身体时候，经费不足饭量不小，要吃饱就不能吃得太好。在食堂他都挑些便宜量大饭菜，晚饭吃上两碗素汤面，两碗顶晚牛肉面钱。
高三每周只放天假，周末隔月轮休，这个月周六，下个月就是周日。奚微在家吃得就更简单，除泡面，要就煮大锅米
但是内裤……奚微又抑制不住好奇心，期期艾艾地问：“那个，杜叔，那你内裤谁洗呢？”
杜淮霖怔，本正经地回答他：“
不穿。”
奚微瞪圆眼睛，杜淮霖笑，说：“洗个澡吧。”
奚微跑回卧室找睡衣，又撕页笔记，拿着透明胶到浴室，把笔记贴在淋浴间玻璃门上，边儿看边儿冲澡。他想待会儿恐怕没时间复习，这篇《廉颇蔺相如列传》最后段他背得还不太熟，明天可能会随堂考。
洗好澡他爬上床，抓紧最后空隙又做两道化学题。果然没会儿敲门声就轻轻地响起来，奚微手忙脚乱把卷子塞到枕头下面。
杜淮霖上去把智能马桶盖清洗功能关。奚微满脸通红，他从来没用过智能马桶，好奇心作祟不知道碰哪个键子，水就喷得停不下来。
杜淮霖看着他就想笑，笑他佯装老成，实则稚气未脱可爱。他也没忍着，露出个浅淡笑容。这笑落奚微眼里却像在嘲讽他无知，心情瞬间差到极点。
他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穷小子，不会用这种高档货，偏偏手还欠，也活该叫人看笑话。
杜淮霖不笑，他拿毛巾帮奚微把头脸上水都擦干，然后把他拉过去，仔细地给他讲解该怎用。
“开始是有点儿麻烦，用久就习惯。熟能生巧，很多事都是这样。”杜淮霖把毛巾扔进脏衣篓：“房间不用你打扫，换下来脏衣服放这里，第二天会有家政阿姨来收拾。”
杜淮霖端杯热牛奶进来，放到床头柜上，就着床边坐下。
奚微不好意思看他，垂着眼，曲起条腿，慢慢解睡衣扣子。杜淮霖修长有力手指突然捏住他手：“不用。”
奚微用疑惑神情对着他。
杜淮霖也看着奚微，深深吸口气，说：“今天不做，有点儿累。咱们聊聊天。”
金主包养情人，有和他上床权力，当然就有不和他上床权力。但是有没有陪他聊天儿义务？奚微不清楚，他不能也不想拒绝。
奚微结结巴巴：“那内，内裤呢？”
杜淮霖存心逗他，笑着说：“当然也可以让阿姨洗。”
奚微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自己能洗，别衣服也自己洗。”
“知道你习惯什事都自己动手，但是这无疑会占用你宝贵学习和休息时间。现在你有这个条件，可以不必将有限精力浪费在这些琐碎杂事上，多出时间用来复习功课不好吗？”
杜淮霖知道怎能说到奚微心坎儿上，奚微果然很快劝自己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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