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
元旦前最后
天
晚自习。都还只是十七八岁半大孩子，有点儿好事就沉不住气，导致教室里氛围格外浮躁。老师也知道这帮孩子苦哈哈熬着盼着，这两日假期简直久旱逢甘露，象征性动员几句也就任他们放肆。
奚微却像他们中另类，热闹之中独享孤独，少年老成心如止水。
可是他撂下笔瞬间也忍不住分出丝心神去想：元旦放假，杜淮霖会回来吗？应该不会吧。阖家团圆日子，他肯定要回去陪儿子，理所应当。
奚微拿笔尖点下食指指肚，留下个黑色墨水印儿。
放学后和程驰道别，奚微想起早上事，掏出电话，犹豫片刻，还是给奚莉莉拨过去。
奚微哑然，摇摇头说，“真不知道，再说也和
没关系。”
“她不是你喜欢类型啊？”程驰说，“是真好奇，你到底喜欢哪款？龚佳妍挺漂亮，头发又好。最喜欢黑长直，可惜学校不许披头，你看她那个头发要是披下来……”
“行吧你，要上课。”奚微打断他。
纵然女孩儿们世界花团锦簇万紫千红，他身处其中也宛如色盲，触目可及都是片灰黑——除奚莉莉那刻薄红唇，艳丽而鲜明，让他不可自抑地厌恶。
上课铃响。第节课是数学。老师还没来，程驰忍不住又低声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人呀！”
成这个。”语文老师姓吴，也是他们班主任。
奚微把湿手在衣服上蹭蹭，接过纸条，上面写是“天道酬勤，信念常在。以雄心，征战未来。”
他蹬上椅子，龚佳妍在下面给他递板擦粉笔。
“写什
字体？”奚微问。
“上次那个就挺好。”龚佳妍抬头看他，“反正你字写得好看，什字体都样。”她拈出根儿红色粉笔，奚微接过，略思索，还是用行书空心字体，笔划，像模像样。龚佳妍用崇拜地神色盯着他看，直到奚微写完下来把粉笔还她，她小声道谢，甩着马尾辫回座位。
电话响会儿，就在奚微以为没人接时候，传来被挂断提示音。
他揉揉冻得发红鼻子，发条短信：“妈，元旦快乐。”
周围叽叽喳喳洋溢着兴奋欢快，他却怀揣着只属于他秘密，惆怅而独悲。
就在奚微做好“独守空房”准备时，杜淮霖却回来。
元旦家政
他以为奚微和往常样对他嗤之以鼻，没想到这次奚微沉默会儿，居然说：“有。”
“天啊！”程驰傻，好像比他自己事儿还激动上心，“谁，谁？”
奚微看着他乐：“不想告诉你。”
程驰想会儿，突然满脸娇羞，扭扭捏捏地说：“该，该不会是吧……虽然人家是直男，要是你话……咳咳，但为奚微故，直男亦可弯……”
奚微恨不得笔袋摔他脸上。
“高颜值学霸真吃香。”程驰脸羡慕，“别跟说你没瞧出来。”
“什？”奚微不明所以。
“龚佳妍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哈？”奚微愣，“别胡说。”
“唉哥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读圣贤书。”程驰痛心疾首，“白瞎这幅好皮相，不解风情。人家明里暗里成天盯着你瞅，那爱小电波你都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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