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微叹息
声，默默收紧
胳膊，却依然不发语。
“坐这儿。”奚微把他按在真皮沙发上，自己挨着边上宽大
扶手坐着，手从后面轻轻放在杜淮霖头上，替他按摩。
“这个力道怎
样，”奚微丝不苟地按揉，从风池到百会，“舒服吗？”
“……嗯。”
杜淮霖闭上眼睛。奚微指尖有点微微凉意，力道刚好，不轻不重，很舒服。
他看不见奚微。奚微抿抿嘴唇，小声说：“以前……他读书读累，
也是这帮他按……”
现在缺少自主知识产权细胞株和动物细胞大规模培养技术，但诺森在这方面处于领先水平，这是们优势所在。成本高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纯化工艺水平比较低，百分之六十资金都投入到下游纯化工艺上去。所以，提高纯化工艺，压缩这部分成本，就可以大幅提高生产效率……”
奚微不疾不徐，侃侃而谈。杜淮霖食指指节抵住下巴，唇角带着丝笑意，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奚微真长大。
曾经那个敏感而拘谨，骄傲又倔强，被智能马桶盖喷脸水，连电动牙刷都用不惯孩子，终于脱胎换骨，长成自信洒脱模样。他大概不知道现在自己落在旁人眼里，是何等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奚微注意到杜淮霖眼光，停顿下来，改方才自信满满，难得显出少年时那点不知所措地羞涩：“随便说说，想法还有很多不成熟地方……”
杜淮霖睁开眼，心里蓦地漫过阵刺痛。
奚微手上动作慢慢停顿，手指顺着他耳际滑下来，绕过脖子，紧紧从背后抱住他。
“你怎？”杜淮霖察觉到奚微有些不对劲。他手张开，收回，反复几次，终于还是抓住奚微垂在自己胸前手腕。奚微什都没说，下巴抵住他肩膀。
杜淮霖想要转头去看他。两人脸颊相贴，耳鬓厮磨意味。
“告诉爸爸……有什心事吗？”杜淮霖声音融进不自知深情——无论在别人眼里变得多成熟强大，奚微仍是那个只会在他面前显露出脆弱不安孩子，“……是不是和你男朋友有关？”
杜淮霖是什人，自己能想到，他怎可能想不到。自己在他面前夸夸其谈，无异于班门弄斧。
“不能说不成熟，只是太过理想。实际操作起来，总会遇到很多问题和困难。但是你思路和方向其实是对。”杜淮霖宠溺地看着他，“你还年轻，年轻允许适当理想化。”
奚微轻轻嘘口气，抬起手腕看表，笑着说：“下班时间到，爸爸。”
杜淮霖也笑。他边掐着太阳穴边说：“等下。想想晚上要吃什？”
奚微没回应，绕过桌子走过去，拉住他手，把他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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