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听话孩子,非得绕过那些宽阔平坦康庄大道,踏上这条布满崎岖不归路。
他痛苦坚持被奚微滚烫腔深情侵蚀瓦解,理智崩塌,天地失色。失而复得悲喜交加,这刹那救赎甚至跨越生死。
他对自己谶语精到准确。他从来都拒绝不奚微,从来都不能。
“宝贝……爸爸爱你。”他终于可以坦然地说出口,在奚微知道他是他父亲之后。
奚微露出个灿烂微笑,强忍许久眼泪却落下来,杜淮霖也红眼眶。两人紧紧拥着,双手都在彼此后背上摸索,像贝壳需要攀附在岩石之上。他们变换着角度亲吻,嘴唇甫分开,又像缺水鱼样极度渴求地黏在起,相濡以沫,相呴以湿。混进舌尖泪水咸涩,他们却在纠缠中品
。他从始至终都是他宝贝,只属于他个人。
他体内窜动着如火愉悦,冲破最后负隅反抗,烧得他不想去深究奚微谎言。他只知道,他曾经拥有过,又被迫失去,那遍又遍在虚空中描摹轮廓,终于从这业火之中款款而来,幻化成实质,唤起那些他从未淡忘,只是被强行封存在内心角落里旧日光阴。所有回忆哄而上,在他脑海里重映。
奚微在抱他,吻他。嘴唇贴合,肌肤摩擦,身体温度……暌违四年,他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爸爸,你看着,你看清楚。”奚微手直捧着他脸,用那双湿润眼睛,坚定地,毫无躲闪地直视着杜淮霖,“现在在你眼前这个人,他叫奚微,他是你儿子。他现在长大成人,终于有资格有底气站在你面前,亲口对你说他爱你,从四年前到今天。他用时间向你证明,他对你爱从未改变,自始至终坚定不移……你信吗?你现在能相信吗?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人微言轻孩子,他长大…他清楚他想要什,清楚他再做什,你呢爸爸,你接受吗?”
杜淮霖与他对视,眼神里包容许多复杂东西。
“爸爸,相信,能和你起承担。”奚微看着他,语带哽咽,“你在乎那些,统统不在乎。你是爸爸也好,是谁都好,都不能改变对你爱,从前不能,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你也不能再逃避,不能再拒绝,不要再把推开……”
在他们分别后,奚微每每回忆才深切地领悟到,他们过往每次肌肤相亲,耳鬓厮磨,杜淮霖都背负着极大心理压力,被道德伦理约束,恐怕从没有次放开过身心。就算再怎幸福甜蜜时刻,都始终蒙着层自惩罚阴影,不敢尽兴。
年岁渐长,他逐渐理解杜淮霖那些深沉爱与隐忍。他再强调就是为让杜淮霖知道,父子关系根本阻拦不他们相爱,他要他彻底抛开那些负担,他会陪他同守护这个秘密。血脉亲缘牢牢牵缚住他和杜淮霖,他们感情生发于此,却又超脱于此。如两堆乱麻纠缠,谁也挣扎不出来,干脆融成团。
杜淮霖心神激荡。四年前,他为奚微未来,亲手割断这段错误感情,可奚微却执拗地将这个错误发扬光大,延续至今。哪怕历经四年蛰伏洗礼,他仍不思悔改,大言不惭地对他说:爱你如往昔,从未改变。
那斩钉截铁,坦荡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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