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得从他们俩共同母亲说起。
他们母亲安恬,全名叫做许安恬——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就是许嘉音姑姑,许父亲姐姐。当年,安恬就是为给弟弟——也就是许嘉音父亲许安
文怡被说得不好意思,头埋更低,却忍不住笑起来,肩膀颤颤,绷到极限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软进楚玉麟怀里,低低应声:“……嗯。”
楚玉麟拎着他后颈:“情绪过去就起来吧,这多人看着呢,不羞。”
他们就在大学教学楼外小咖啡馆室外座上。来来往往老师学生都不少。两个人身材颜值都出众,还有微妙且萌体型差,举止又如此亲密,引得经过得人纷纷多看两眼,有女生还窃笑着彼此招呼停下来拍照。
“怎?”文怡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躲他手,“你怕人看啊?”
“怕什,要来办事又不是。”
苏文怡十四岁以后就没有哭过。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想哭。
可通电话愣是逼得他眼眶热.辣辣地通红,在纸般煞白脸上突兀得像开在荒漠上花。鼻尖也红。鼻翼控制不住煽动,嘴唇颤抖听得到上下牙齿互相碰撞“磕哒磕哒”声音,背后全是冷汗浑身都在哆嗦。
又生气又伤心。
许久才憋出句:“日他大爷厉向东。”
…”
“厉向东!”
文怡喊,尖锐又沙哑,余音绕耳,像在耳边爆炸。
即便厉向东也不敢再往下说。
时间仿佛死般安静。
文怡听到身体僵,轻轻地“啧”声。
楚玉麟顺势拎起他后衣领:“整顿下,等等不是还要见人吗——多大人,还撒娇。”
文怡依着他手乖乖地爬起来,揉揉脸,理顺头发:“也就对着你,出外高冷起来你都不认识。”
楚玉麟笑,又把他头发揉乱。
为顾及文怡面子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可事实上,楚玉麟非常心疼他这个半血缘亲弟弟。也只有他知道为什文怡会对厉向东话如此反应过度:说出来大概不会有人相信,现在这个滴水不漏、睚眦必报苏家三少,在十二岁以前,是个连晚饭都能让出,吃得太少以至于营养不良傻白甜。
楚玉麟把他摁在怀里,圈着他腰,下下地顺着他背脊,像抚摸只炸毛大猫,听到他终于能说话,偷偷松口气:“他又不知道,你别和他般见识。”
“看他才是门儿清呢!”文怡终于缓过来,气急败坏话抵着玉麟胸口噼里啪啦地往外倒,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论戳软肋你都没他戳得这样准!”
笔直地扎进心尖上最柔软部位。
语尾勾,把多少年陈年旧怨股脑地揭开,伤口片血肉模糊。
楚玉麟揉揉他发心,任由带着颤声音喷着在自己心口上,震得发笑,低头亲亲自己弟弟发顶:“你这小没良心,生气就口不择言,哥哥啥时候戳过你软肋,贯都是护着你。”
“这辈子,”许久,听到文怡个字个字慢慢地说,“最讨厌有人这样和说话。”
明明没有起伏。
可听上去,硬是磨骨噬髓,冷彻心扉。
厉向东对着手机愣不知多久。
直到秘书拿文件进来给他签,他回过神——通话早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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