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是
问你。”厉向东捏着拳，简直想打人：刚刚停车
时候，他看到
楚玉麟车，就停在楼下，正对着嘉音办公室导师办公室窗口，厉向东都能想象嘉音瞥见这辆车时惊惶、难过、不知所措样子，
想到，额角青筋就不由自主地跳。
文怡看着他。
雕塑般线条完美面孔，因为这样凶悍表情，显得格外尖锐
因为昨夜突发事件，他差点忘记今天早上与心理医生会面。
——自从七年前他遇到事故失去记忆后，直在跟随这个医生接受治疗，从每周四次到现在每两周次，风雨无阻。
这次居然迟到十五分钟，只谈不足四十五分钟就被扫地出门。对于贯计划万全，严守时间向东来说，简直是铭刻生污点。
这笔账自然被算在苏文怡头上。
而且本次事件显然对他心理造成严重影响。医生虽然没有表态，还安慰他没有什
大不，但向东总觉得，七年前那些本来快要想起来事，似乎又重新被推回记忆罅隙里……很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
那是他非常熟悉脸。
熟悉到凭着记忆，就能用黏土复原出他样子。饱满额头、略微突出眉骨、对于东方人来说过分深邃眼窝、高挺鼻梁、坚毅下巴……文怡记得他脸上每个骨骼细节，每块肌肉走向，每丝皮肤纹理。
这张脸上曾经有很多只属于他表情。
然而现在都没有。
以后很可能再也不会有。
话说得潇洒。
但其实这技能效果虽好，冷却却长，而且使用起来掉血蹭蹭快。
刚走到吸烟区，文怡已经又觉得自己小死过回。
忍不住在心底又用卡车把厉向东脸碾过三四十回。
点上烟，深深地吸进肺里，缓缓地吐出来。
这笔账当然也要算在苏文怡头上。
他怀着肚子怨气打开手机，看到朋友圈里刷爆楚玉麟搂着苏文怡，坐在他和许嘉音常去小咖啡馆常坐那个露天雅座上卿卿九连拍，瞬间爆炸。
这次连给苏文怡打电话都懒得。
直接开车杀向X大。
苏文怡被厉向东堵在吸烟区角落，脸懵逼：“你怎，在这里。”
——文怡甚至不敢仔细品味自己心情。
现在依旧不太敢。
只能又点根烟，深深地吸进肺里。
被文怡反复品味厉向东同志，眼下正开着车，向X大飞奔。
更确切点说，是向苏文怡飞奔。
楚玉麟讨厌烟味，只给他抽blackdevil，女士烟，奶油味，抽整个身上都甜腻腻。玉麟还非说这味道和他像，非常匹配非常合适。但文怡没办法——需要玉麟给他点烟时候，都是没有办法挑剔抽什时候，只能凑合叼根解解瘾。可这样烟只能骗骗呼吸道，根本不指望提神醒脑，往往抽完更迷糊，就只想睡觉。
文怡自己带是mildseven清凉爆珠。只需要口，冰冷薄荷味下冲上脑门，浆糊早上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他看着手中缓缓升起青色烟雾，隔着烟雾，仿佛能早上醒来时厉向东。
其实文怡醒很早。
比厉向东早得多。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在清晨微光中静静地看着面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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