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苏麟只是“不知道说什话比较得体”,现在可真是实打实地“无言以对”,可这种情况又确实不说点什不行,他只好走投无路地挤出句,“很抱歉。”
“哦,都是过去事,”厉夫人很潇洒地耸耸肩,“没必要为抱歉——尤其不想听你对说抱歉,居然是你先对说抱歉,真是让无地自容。”
“啊,不,夫人,……”
如果说之前,苏麟确对厉夫人存有怨气,那现在……更多只是同情。他是omega,当然知道身为omega有多艰难,也知道omega们曾经面临着比现在还要糟糕处境——继承权、投票权、参与公共事务权利……都是当年omega们点点地从“不允许”裂缝里抠出来。
但是那些残酷过往离得那近,亲历者并不是在书本里,也不是在电影里,而是切实地就生活在自己身边……这还是让苏麟感到脊背发凉……
lpha们都去骑马,也去骑;alpha们都能去上学,也要去上——花大概二十年,学习如何像个alpha那样生活;然后花点五倍时间,重新学习如何当个omega……呵。bullshit,”厉夫人冷笑声,“就是omega,为什需要alpha来教怎当omega?——吓到你?”
“点点,”苏麟诚恳地说,“方面是因为您发言,另外方面是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在家里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厉夫人笑。
今天她笑得这样多,苏麟不得不才发现,她笑起来很好看——无论微笑、大小还是冷笑,都好看,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算已经有许多岁月痕迹,但还是挡不住那逼人而来美艳。
厉骞是因为长得像妈妈才这样英俊——苏麟第次清晰地意识到这点:“因为您笑起来很美。”他由衷地说。
“啊,谢谢,”厉夫人更开心,眼睛都眯起来,“不过,这是因为们在靠右行驶国家,开是左舵车,副驾驶座在驾驶座右边;如果们在英联邦国家,开右舵车,你坐在左边,恐怕就不会这样说。”
他后知后觉地开始意识到个事实:
人是不可能在真空中长大。每个人身上都必定有父母影子。
厉骞父亲是个人渣——最少在婚姻和生活中是,比起苏麟父亲,他只是在支配财产时候比较精明,
“哎?为什?”苏麟不明就里。
厉夫人趁着红灯,把脸转过来——正午阳光透过车窗落进来,把她侧脸照得格外清晰,脸侧靠近耳朵位置上,赫然是条肉红色陈旧伤痕。
“啊。”苏麟又不知道该说什。
这才明白为什厉夫人以往总是偏爱能够遮住耳朵发型——尽管那样会让人显得阴沉压抑;为什即便在家,也经常带着有笼面薄纱帽子……
“这没什,”厉夫人倒回过头来宽慰他,“在们这代人中算是常事。当时alpha们时常聚集在起交流怎让家中‘受到坏思想影响’omega们能顺从点,而omega们呢……们经常玩‘从脸上伤痕判断出对方alpha究竟是不是左撇子’这样游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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