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摆摆手,他不打算研究文件,只问句话:
“你准备怎办?”
在嘉靖逼视目光中,严嵩却恢复镇定,他从容地回答:
“这是礼部事。”
所谓礼部事
但他还是说出自己“办法”:
“这不过是帮饿贼,抢掠完自然会走,皇上不必担心。”
这是个十分无耻回答。
在严嵩先生逻辑体系里,保住官位,安享富贵才是最重要,至于城外百姓,抢就抢,杀就杀,反正与己无关。
徐阶愤怒,抛开个人恩怨不谈,他简直无法相信,这竟是个朝廷首辅说出话,虽然这里还轮不到他说话,却也已忍无可忍:
这是国家形象问题,换句话说,就算给得起钱,也丢不起人。
仇鸾不敢信口开河,只能立刻上报嘉靖。
太上老君也解决不蒙古问题,于是嘉靖道长穿上黄袍,召开内阁会议。
与会人员有内阁大学士严嵩、李本、张治,还有时任礼部尚书徐阶。
皇帝大人也慌神,他拿着俺答送交入贡书,问大臣们怎办。
他是拼命赶过来——不拼命不行,要知道,皇帝大人之所以如此狼狈地被人堵在城里,那完全是背他黑锅。如果不及时过来,难保俺答兄和皇帝和平谈判,讨价还价时候,不会突然冒出这句:当初仇总兵和谈时候,价码是……
满头冷汗仇鸾带着两万骑兵赶到北京,嘉靖被他热情感动,非但没有怀疑他,还极为信任地告诉他:
“京城防务就交给你。”
这下子是彻底完,仇鸾悲愤之余,准备去跳护城河,结果又被部下拉回来,大同已经如此狼狈,何况是京城?
无计可施他想来想去,竟然又找到老办法——谈判。
“敌人已经打到城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怎能说是群饿贼!”
严嵩惊讶地回过头,看着这个毫不起眼礼部尚书,他终于意识到,直以来,自己似乎轻视这个人能量。
坐在皇位上嘉靖霍然站起来,他看着徐阶,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又换副面孔,冷冷地盯着贪生怕死严嵩:
“俺答贡书呢?”
严嵩慌忙拿出文书,准备呈交给皇帝。
李本不说话,张治也不说话,因为在内阁里他们说也不算。
平日滔滔不绝,说话算数严嵩却突然哑巴,站在原地动不动,也不出声。
但皇帝大人工资不是白拿,嘉靖直接向严嵩发问:
“现在该怎办?”
严嵩先生既不能治军,也不能治国,其主修专业是拍马屁和整人,可是俺答先生是要实惠,不吃这套,自然没有办法。
他再次私下派人出城,找到俺答,等到来人说明来意,连久经沙场俺答先生也大吃惊,刚刚在大同谈完,仇总兵又到京城,竟然跑得比自己还快,速度实在惊人。
仇鸾提出条件,只要不攻城,什都好商量。
俺答也不含糊,不攻城可以,让入贡就行。
虽然仇鸾已经决定要不惜切代价,但这个要求,却是他不能接受。
所谓入贡,不过是肆意妄为、践踏国格体面说法,如果答应这个条件,俺答就能派出他使者,到大明地盘强拿强要,提出各种苛刻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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