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邦瑞感叹不已,在反复翻阅此书并打探此人情况后,他在兵部档案中写下这样记录:
戚继光,山东东牟人,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青年而资性敏慧,壮志而骑射优长。评:将才。
【陷阱】
自从“庚戍之变”后,徐阶日子是越过越好,虽然没有进入内阁,却享受着内阁成员待遇,被封为太子太保(从品),还经常被叫到西苑,陪皇帝陛下聊天喝茶,成为朝中红人。
徐阶有点忘乎所以,际遇变化使他产生错觉,皇帝宠信,同僚逢迎,这切都让他相信,胜利似乎已经不再遥远。
徐阶无疑是胜利者,危难之际,他挺身而出,承担重任,在嘉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他这个不惹人注意配角,终于登上五光十色舞台中央。
但伴随着机遇到来,还有危险,因为那个可悲失败者、胆怯者,已经意识到这位政治新星可怕,在今后日子里,他将全力以赴,把这个足以威胁他人扼杀在摇篮之中。
虽然在国家大事上,他是个胆小鬼,但只要触及到个人利益,他将变得比赵子龙先生更加勇敢。
徐阶,继续走吧,越往前走,你将越能感受到这场游戏残酷,在前面等待着你,是更狡诈对手,和更阴险圈套。
当然,除政局微妙变化外,大明王朝也并非毫无收获。
满目焦土、生灵涂炭,严嵩固然是主谋,他却也是帮凶。
于是他向站在旁人们问出最后个问题:
“王郎中现在何处?”
所谓王郎中,即兵部职方司郎中王尚学,前面说过,这个职方司大致相当于今天总参谋部,按照明代律令,如果谋划错误打败仗,职方司长官郎中是要连坐负领导责任(最穷最忙,还要背黑锅,所以没人去)。
应该说丁汝夔还是很够意思,他在狱中曾反复表示,事情是自己个人干,不关职方司事。
事实上,真正机会并未到来,而他水平也还差得太远。
而之后那场突如其来打击,很快就将他从美梦中惊醒。
这件事
丁汝夔死后,吏部侍郎王邦瑞暂时代理兵部事宜,开始收拾残局。
在整理防务工作中,他无意间发现,有本叫《备俺答策》书在军中广为流传,书中记载对付俺答各种方略,极有见地,合乎兵法。
王邦瑞立刻叫来下属:
“此书作者何人,任何官?”
下属告诉他,此人是世袭将军,进京参加武进士考试,因遇到俺答进攻,临时参战,时任京城九门总旗牌官,战争结束后,已经调防蓟门。
所以当他得知,王尚学已经逃过死,发配充军时候,这才终于舒口气,留下最后番话:
“当初王郎中曾反复劝出战,但为严嵩所误,没有听他意见,这是错啊!”
嘉靖二十九年(1550)这次风波在丁汝夔叹息声中结束,在这场劫难中,大明遭遇惨痛失败,京城被人围星期,京郊地区狼藉片,俺答在大明眼皮底下烧杀抢掠,无人可挡。
东西丢尽,脸也丢尽,这个建国以来少有耻辱被后世称为“庚戍之变”,永远地记入史册。
但就在片哀鸣声中,某些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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