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链镇定自若地大声答道:
“是从七品锦衣卫经历沈链,诸位大人不言,小吏自当言之!”
浩然正气,声震寰宇。
正二品尚书无颜面对从七品经历,羞愧地退下去。
沈链用他直言
沈链,是位锦衣卫。嘉靖十七年中进士,在地方干几年县长,几经曲折之后加入锦衣卫,成为陆炳手下。
在众多锦衣卫中,沈链算是个十分奇特人,他为人刚正,嫉恶如仇,明明是个特务,却比言官还积极,经常上书议论时政。般说来,这种性格人很难在特务机关混下去,可更为奇特是,最高长官陆炳居然十分欣赏他个性,认定他是个人才,不但不难为他,反而处处加以维护。
当时沈链任职锦衣卫经历,只是锦衣卫中个基层干部,长得也没啥特点,丢到人堆里就找不着,但事实证明,陆炳眼光没有错,沈链确实是个不同凡响人。
在“庚戍之变”中,他第次崭露头角。
当时俺答围城,要求入贡,而那封所谓入贡书,跟勒索信属于同性质,措辞蛮横,极端无礼。
道,嘉靖先生二十多年都呆在小黑屋里炼丹,也不上朝,可大到朝廷政局、小到大臣娶小老婆、逛妓院,他都如指掌,其关键就在于陆炳。
在这位兄弟统领下,锦衣卫昼伏夜出,四处打探小道消息,朝中重臣府邸,都有他安插锦衣卫卧底,连严嵩、徐阶等人也不例外。
所以每次严嵩来求他帮忙时候,总是十分客气,时不时还得给他送礼,唯恐得罪这位大特务,哪天心血来潮,在他院子里塞几件龙袍兵器,那麻烦就大。
深得皇帝信任,掌握大臣隐私,然而强势陆炳,却并不是个作恶多端人。
身为名门之后,陆炳自幼就接受严格教育,忠*善恶,是非分明。而在进入官场后不久,他便依照最原始准则作出判断:严嵩是坏人,夏言是好人。
可是当皇帝传旨,要大臣讨论入贡问题时,只有司业赵贞吉(王门弟子)挺身而出,表示反对,在内阁意见没有下达前,其余老狐狸们都保持沉默。
正是在这片沉默中,沈链站出来,公开支持赵贞吉意见。
沈链出现让众人吃惊,而之前打死也不说吏部尚书夏邦谟此刻却突然跳出来,用讥讽口气问道:
“阁下现任何官?”
这意思很明白:你算是个什屁官,哪有你说话份!
然而现实是残酷,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他改变自己初衷,与严嵩合谋,最终害死夏言。
对于这件事情,严嵩自然是心安理得,陆炳却是引以为耻,羞于提及。
严嵩和陆炳都是搞经济高手,具体手法却大不相同,严嵩贫富通吃、老少咸宜,陆炳却只向为富不仁大户下手,从不为难穷人,而且他还经常拿钱出来接济些正直大臣,遇上皇帝发怒要整人,他会站出来说情保全,绝不落井下石。
应该说,陆炳大致还是个有良心人,可是在残酷政治斗争和现实利益面前,良心实在不太值钱。
随着严党不断壮大,国家祸患日益严重,陆炳立场也在不断摇摆着,但作为个既得利益者,他仍然保持着与严党合作关系,直到沈链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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