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置若罔闻,难道你已不记得杨继盛吗?!”
当这句质问脱口而出之时,邹应龙惊恐地发现,那个微笑着好好先生突然不见,取而代之,是个面露杀气人。
“没有忘,”徐阶用种极为冷酷语气回复他训斥,“刻也没有忘记过。”
等待只因值得,隐忍只为爆发,要坚信,属于们机会终会到来。
而现在徐阶已经是从品吏部尚书兼内阁次辅,遇到事情居然连个屁都不放,慢慢地,他开始被人们所鄙视,讥笑他毫无作为,胆小如鼠。
于是不久之后,都察院御史邹应龙找上门。
他满脸怒容,见徐阶,就亮开嗓门大声说道:
“尚书大人每日坐在家中,想必不知外面如何议论阁下吧!”
邹应龙,字云卿,嘉靖三十五年(1556)进士,时任都察院监察御史,在不久将来,他将成为个至关重要人物。
源泉,徐阶几乎绝望,但他已没有回头路,于是他再次弯曲膝盖,向皇帝跪拜行礼:
“臣愿为皇上炼药,望皇上恩准!”
原则不重要,尊严也不重要,无论是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还是如来佛祖、基督耶稣,只要你信,就不再反对,因为要生存下去,要坚持到最后那刻。
会继续忍耐,直到在将来那天,用绳索亲手套住那个罪大恶极者脖子,让他血债血偿为止!
于是在之后日子里,徐阶干这样几件事情,首先他把自己孙女许配给严嵩孙子——做妾。其次,在内阁事务中,他不再理会具体事件,切惟严嵩马首是瞻,严嵩不到,他绝不拍板。最后他还舍弃自己上海户口,借躲避倭寇之名,把户籍转到江西,就此成严嵩老乡。
作为个新晋*员,他之所以能够得到老牌政治家徐阶信任,并成为他嫡系,除他为人正直,厌恶严嵩外,更重要原因在于,他是王学忠实门徒。
既然是同门中人,自然是无话不说,他极为愤怒地告诉次辅大人,外面许多大臣都在讥讽他胆小怕事,惟命是从,不过只是严嵩个小妾而已!
在当年,这句话大概是骂人用语中最为狠毒,昔日诸葛亮激司马懿出战,用无非也就是这招。
按照邹应龙想法,听到此话徐阶应该勃然大怒,跳起来才对,然而他看到,却是个依旧面带微笑,神态自若人。
于是他再次愤怒:
严嵩绝不是个容易相信他人人,特别是徐阶这种有前科家伙,但这几招实在太狠,加上经过几年观察,他发现徐阶确实没有任何异动。
于是有生以来,他第次开始放松警惕。
对于这样个极其听话,服服帖帖下属,似乎也没有必要过于为难,所以严嵩改变对徐阶态度,不再提心吊胆,对他日夜戒备,虽说他仍然不放心这个老冤家,但至少就目前而言,徐次辅已不再是他敌人。
敌人已经不是,却变成仆人。
在当时内阁中,所有事情都是严嵩说算,即使有人找到徐阶,他也从不自己拿主意,每次都说要请示上级,根据明代规定,内阁学士之间并没有明确等级之分,到底谁说算,还是要看个人。所以当年张璁虽只是阁员,却比首辅还威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