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严世蕃进京那天起,他举动就已在徐阶严密监控之下,从花天酒地到散布消息,徐阶都如指掌,与三法司*员们不同,经过短暂思考,他就明白严世蕃企图,并解他全盘计划。
这是嘉靖年间两个最高智慧者对决,胜负在此举。
这是最后考验,十余年折磨与修炼,历经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终于走到这步,优势已尽在手。在面前,只剩下最后个敌人。
杀此人,天下将无人能胜。
【徐阶正义】
“你疯不成?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要慌,”严世蕃依旧镇定自若,“这些罪名不但杀不掉们,还能够救们命。”
他平静地看着脸疑惑罗龙文,自信地说道:
“杀罪名自然有,却不是三法司那些书呆子能够想出来,在这世上,能杀者,唯两人而已。”
“个是陆炳,他已经死,另个是杨博,已打探过,他前不久刚刚犯事,现大权旁落,在皇帝面前已说不上话,不足为惧。”
,必须找到个突破口,而严世蕃是最为合适人选,既然弹劾没有用,逮捕没有用,甚至关进牢房也没有用,那只剩下个选择——杀他。
要让所有胁从者都知道谁才是朝廷真正统领者,要用最严厉手段告诉他们,依附严党,死路条!
就在徐阶下定决心时候,严世蕃正颇为轻松地与罗龙文饮酒作乐,但同为囚犯,罗龙文却没有严世蕃那样心理素质。虽说严党关系广势力大,不用蹲黑牢,也不用吃剩饭,但毕竟自己是来受审,如果到时把干过那些破事都摊出来,不是死刑立即执行,至少也是个死缓。
然而严世蕃笑着对他说:
“等定然无恙,不必担心。”
正如严世蕃所料,三法司采纳街头巷尾路边社意见,将杀害杨继盛、沈链罪名套在严世蕃头上,所谓冤杀忠臣,天下公愤之类,写得慷慨激昂。
完稿之后,他们依例将罪状送交内阁首辅徐阶审阅。
徐阶似乎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他
于是严世蕃自信地发出最后预言:
“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
计划万无失,是绝不会落空,陆炳死,杨博废,世间已无对手,举世之才唯人而已!谁能杀?!
徐阶能。
在十多年前夏言被杀之时,他还只是个未经磨砺副部级愣头青,无论是权谋水平还是政治水平都还差得太远。但经过多年血雨腥风,他已习惯并掌握所有规则和技巧。到今天,他已具备参加这场死亡竞赛能力。
罗龙文松口气,他以为严世蕃已经搞定审案法官。
严世蕃却告诉他,负责审理此案三法司长官,刑部尚书黄光升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卿全都不是严党,而且素来与他有仇,隐忍不发只是时机未到,到时定会把他往死里审。
还没等罗龙文消化完这个噩耗,严世蕃又接着说件让他匪夷所思事情:
“已派人四处散播消息,为杨继盛和沈链申冤,说他们之所以会死,全都拜等所为。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三法司那里。”
罗小弟就此陷入极度恐慌,他大声向严世蕃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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