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火炮都不顶用,云梯又太短,想来想去,也只有爬。
于是自十二月二十五日开始,在炮火掩护下,明军开始爬山。
二十六日,明军休息,朝军奉命爬山,被击退。
二十七日,明军继续爬山,未果。
第二天,事情出现变化。
明军没有丝毫松懈,于凌晨再次发起猛攻,而战局发展与麻贵设想摸样,日军虽顽强抵抗,但在明军火炮猛攻下,逐渐不支,而更出奇是,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城内突起大火,乱上加乱日军再也扛不住,随即撤往内城高地。
到目前为止,命运之神始终在对麻贵微笑,现在,他准备哭。
日军盘踞地方,叫做岛山营,此地建于陡坡上,城墙由石块筑成,极其坚固,是加藤清正杰作。
虽然这位仁兄在日本国内被称为名将,但就其战场表现来看,实在是惨不忍睹,不过此人倒也并非无是处,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很有水准,比如说——搞工程。
最后层面纱终于揭开。
明军即将亮出屠刀,敌人却还在摸黑。相对而言,日军将领都是比较实诚,接到敌情通报后,小西行长和岛津义弘立刻加紧自己防区戒备,严防死守,而没有敌情加藤清正,由于没有任务,竟然离开蔚山,跑到附近西生浦出差去。
将领水平如此低下,当兵还不挨打,那就没天理。万历二十五年(1597)十二月二十二日夜,明军从庆州出发,黎明到达蔚山,进攻正式开始。
先锋李如梅率先出击,带领三千骑兵直插日军城外大营,对于这群不速之客,日军毫无思想准备,当场被斩杀千余人,损失惨重。明军乘胜追击,彻底击溃城外敌军,日军全线退守城内。
明军进攻之时,加藤清正正在西江浦扛砖头修工事,而他也用自己实际行动,证明这样个道理——没有最慢,只有更慢。
在修筑工事和城楼方面,加藤清正是个十分合格包工头,工作认真细致,日本国内许多坚固城池,都出自他手笔。而岛山营,正是他得意之作。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打仗就是其中之。
明军士气旺盛,人多势众,火炮齐发,日军士气低落,人少势孤,枪炮很少,无论怎分析,明军都是稳赢。
但现实是残酷,明军攻击失败,只有个原因——地形。
日军城池依山而建,不但高,而且陡,云梯架不上,弓箭也射不到,火炮虽有效果,但面对石头城,杀伤力有限,加上敌军防守严密,明军仰攻天,毫无建树,只能收兵回营。
这位仁兄实在是迟钝到极点,之前毫无准备不说,仗打天,日军快马来报,他竟然还不相信,等败退日军前来亲身说法,他才大惊失色,直到晚上才赶回蔚山。
二十三日夜,各路明军陆续到齐,除左路杨镐、右路麻贵外,中路军董策部也已赶到,共四万余人,成功实现合围。
对麻贵而言,切都很顺利,三个月前,他仅凭七千余人,就吓退十余万日军,两个月后,他得到增援,并成功地分割日军,包围敌城。现在,他相信,最终胜利即将到来。
实在太顺利,顺利得超出想象。
古语云:反常者必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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