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小西飞十分清楚,所谓和谈,纯粹就是胡说八道,能保住脑袋回去就不容易,可这位仁兄实在是异常执着,竟然还是把这份名单交给明朝*员,并告诉他们:名单上人都是日本忠义之士,希望明朝全部册封,不要遗漏。
明明知道是忽悠,竟然还要糊弄到底,可谓意志坚定,当然,也有某些现实理由——小西飞名字,也在那份名单上。
更为搞笑是,在交出名单之前,根据小西行长之前交代,小西飞还涂掉两个名字,个是加藤清正,另个是黑田长政。
之所以这干,那是有深厚历史渊源,虽然同为丰臣秀吉亲信,小西行长和加藤清正、黑田长政关系却很差,平时经常对骂,作战也不配合,小西行长对此二人恨之入骨。
据说后来这事捅出去之后,加藤清正气得跳脚:明知册封不名单,你都不列名字?跟你拼!
在众目睽睽之下,石星向小西飞提出八个问题,而小西飞也反常态,对答如流,说明日本和平决心,听得在场观众频频点头。
经过商议,石星和赵志皋联合作出结论:小西飞,是可以相信。
然而石星并不知道,小西飞之所以回答得如此顺畅,是因为他所说每句话,都是不折不扣胡扯。
具体说来,是想到哪说到哪,捡好听顺耳讲,动不动就是“天朝神威”之类标志性口号,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在场*员大都饱读诗书,且不乏赵志皋之类政治老油条,但毕竟当时条件有限,也没有出国考察名额,日本到底是怎回事,谁也不清楚。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明神宗竟然不信!
要知道,这位皇帝虽然懒,却不笨,他得知此事后,当即表示叫来石星询问此事:如此之条件,日本人怎会轻易接受?
石星本来脑袋就不大好使,这问,算是彻底糊涂,半天也不知怎回答。
最后还是明神宗替他想出办法:
“明日,你在兵部再次询问日使,不得有误。”
等到后来回日本,这几位也不消停,继续打继续闹,最后在日本关原打仗,才算彻底结。这都是日本内政,在此不予干涉。
综观整个谈
于是,大家都相信。
凭借着在明朝优异表现,小西飞跻身成功外交家行列,成为勘与沈惟敬相比大忽悠。
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虽然是后进之辈,在忽悠方面,小西飞却更进步,将其发展到个新境界——除忽悠别人,还忽悠自己。
事情是这样,和谈结束后按照外交惯例,明朝*员准备送小西飞回国,然而这位仁兄却意犹未尽,拿出份名单。
这份名单是丰臣秀吉授意,小西行长草拟,上面列出些人名,大都是日军将领,在出发之前,他交给小西飞,并嘱托他在时机成熟时交出去,作为明朝封官赏钱依据。
之后还跟上句:
“赵志皋随你同去!”
赵志皋,时任大学士,特意交代把他拉上,说明皇帝对石星智商实在是缺乏信心。
万历二十二年(1594)十二月二十日,第二次询问开始。
这次询问,明朝方面来很多人,除石星和赵志皋外,六部许多*员都到场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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