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手,魏公公自然欢天喜地,任意妄为。
但在这句话后,朱木匠总会加上句:好好干,莫欺!
这句话表面意思是,你不要骗,但隐含意思是,知道,你可能会骗。
事实上,对魏忠贤种种恶行,木匠多少还知道点,但在他看来,无论这人多好,只要对他坏,就是坏人;无论这人多坏,只要对他好,就是好人。
基于这观点,他对魏忠贤有着极深信任,就算不信任他,也
可惜,杨涟同志寄予厚望天启皇帝,是靠不住。
自有皇帝以来,牛皇帝有之,熊皇帝有之,不牛不熊皇帝也有之,而天启皇帝比较特别:他是木匠。
身为名优秀木匠,明熹宗有着良好职业素养,他经常摆弄宫里建筑。具体表现为在他当政几年里,宫里经常搞工程,工程设计单位、施工、监理、检验,全部由皇帝大人自己承担。
更为奇特是,工程目也很简单,修好,就拆,拆完,再修,以达到拆拆修修无穷尽之目。总之,搞来搞去,只为图个乐。
这是大工程,小玩意天启同志也搞过。据史料记载,他曾经造过种木制模型,有山有水有人,据说木人身后有机关控制,还能动起来,纯手工制作,比起今天遥控玩具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非是乌合之众,只要能够集中力量,击倒魏忠贤,就能将阉党这帮人渣网打尽,维持社会秩序、世界和平。
更何况,自古以来,邪不胜正。
邪恶是必定失败!基于这基本判断,杨涟相信,自己是正确,魏忠贤终究会被摧毁。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邪不胜正是靠谱,但杨涟不明白,这个命题有个前提条件——时间。
其实在大多数时间里,除去超人、蝙蝠侠等不可抗力出来维护正义外,邪是经常胜正。所谓好人、善人、老实人常常被整得凄惨无比,比如于谦、岳飞等等,都是死后多少年才翻身平反。
为检验自己实力,天启还曾把自己作品放到市场上去卖,据称能卖近千两银子,合人民币几十万。要换在今天,这兄弟就不干皇帝,也早发。
可是,他偏偏就是皇帝。
大明有无数木匠,但只有个皇帝,无论是皇帝跑去做木匠,还是木匠跑来做皇帝,都是彻底地抓瞎。
当然,许多书上说这位皇帝是低能儿,从来不管政务,不懂政治,那也是不对,虽然他把权力交给魏忠贤,也不看文件,不理朝廷,但他心里是很有数。
比如魏公公,看准皇帝不想管事,就爱干木匠,每次有重要事情奏报,他都专挑朱木匠干得最起劲时候去,朱木匠自然不高兴,把手挥:要你们是干什?
只有岁月沧桑,才能淘尽切污浊,扫清人们眼帘上遮盖与灰尘,看到那些殉道者无比璀璨光芒,历千年而不灭。
杨涟,下个殉道者。
很不幸,叶向高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对。以东林党目前实力,要干掉魏忠贤,是毫无胜算。
但决定他们必定失败宿命,不是奶妈,也不是特务,而是皇帝。
杨涟并不傻,他知道大臣靠不住,太监靠不住,所以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皇帝身上。希望皇帝陛下雷霆大怒,最好把魏公公五马分尸再拉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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