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宪是个老烟枪,年轻时个月连开十五个庭,夜夜伏案赶材料,自己熏出副粗糙烟嗓。许苏窸窸窣窣地脱着衣服,“嗯”声。果然,老王八蛋早知道他在外头等着,可能打从那辆大奔驶进温榆金庭,他就看见他。
“小郑说,你打他?”
“嗯……个巴掌。您老人家要是心疼,就还俩,成。”到底是动人家心肝宝贝,许苏有点着慌。他怕傅云宪真跟自己计较,却也懒得替自己辩解,心说不是,你这老王八蛋早就头顶片草原。
“打就打,以后不准。”没想到傅云宪点没有追究意思,那低音炮似嗓音仍在许苏耳边烧灼,“想。”
“妈挺想你。”许苏敷衍地回答,“老太太最近搓麻将都不得劲,尽放炮,还尽放双响炮,她直问你什时候回来,让你回来记得上家吃饭。”
正是最神不清智不明时刻,他架不住美人频频哀求目光,居然承认那袋冰毒是自己。
这回没打算求傅云宪帮忙,只想自己硬扛。可这大事情又岂是他介素人扛得?消息捅进学校,他理所当然地就被开除。
后来苏安娜亲自上门求傅云宪,托关系让许苏当兵,也不知是运气不错还是关系强大,没几个月许苏就被军区司令看上,成司令秘书。许苏当兵期间,朋友圈里白婧天天晒名牌,许苏对此浑然无觉,仍把自己给军报写文章积攒稿费悉数汇给白婧,许诺提干以后就结婚。直到白婧亲哥白默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别犯傻,你前脚离开学校,后脚白婧就上你班里个高富帅床。
白默说,那人好像还是你同学,叫庞什来着?庞什楠……
前景本还光明许苏主动退伍,在个与今夜相似,bao雨天里甩白婧两个耳光,与他迄今唯场爱情分道扬镳。
“周五。”傅云宪说,“周五晚上都留给你。”
“不是留给,是留给妈。”许苏边脱衣服,边本正经地纠正傅云宪措辞,不留神被挂在脚脖子上内裤绊下,小腿磕在床腿上,嗷地叫声。
傅云宪问:“什动静?”
许苏从未刻意打听过白婧消息,却也知道她毕业之后混得不错,虽未大红大紫,倒也演过几回女配,拍过几支广告。盯着那张灯箱片,许苏那点烟瘾又在心里搔挠,摸摸空落落衣兜,不得遂愿,又抬手擦擦眼睛。他伸手关掉许巍那絮叨叨歌,骂句,狗娘养爱情!
可能车在雨中停留时间太久,路放着炮前行,终于在临家门不远地方,极不争气地熄火。许苏心道果然今天诸事不顺,又骂句脏话,下车,头扎进大雨里。
夜深雨急,连搭把手路人都找不到,好容易等来个,却死活不肯帮忙推车。许苏得知这人也有驾照,给他三百,让他坐进车里把住方向盘,自己则在雨里推车前进,艰难推行几百米。
刚刚踩进家门,身湿透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傅云宪电话就来。许苏看着手机屏上号码脸厌弃,这老王八蛋还真把那姓郑当宝,兴师问罪还挺快。
“人送回去?”老男人声音,醇郁低沉,自听筒里传来,许苏耳朵下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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