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宪伸手,从许苏路抱着公文包里拿出叠人
刘梅锲而不舍:“那傅大律师喜欢什样小姑娘啊?”
傅云宪看许苏眼,口饮尽杯中酒:“秀气点、孩子气点。”
许苏没接傅云宪眼神,接也接不住,低着头,认认真真扒着碗中饭菜。
饭后,苏安娜派许苏将杯盏碗筷收拾进水槽里,将油腻腻圆台面清扫空,摆上麻将牌。
原先家里是有麻将台,苏安娜被儿子逼着戒赌之后就扔。牌桌上是三个老女人加个傅云宪,但许苏也没得闲,他紧挨着坐在傅云宪身边,负责倒酒递烟,摸进打出。
为招待傅云宪,这顿饭苏安娜是花大心思,本就不大家里摆个圆台面,上头六个冷盘八个热炒,素鲜艳漂亮,荤浓油赤酱,加之摆盘精致,看着就很有食欲。
菜不全是出自苏安娜之手,为她搭把手还有两位交好旧街坊。个叫王亚琴,个叫刘梅,王亚琴是开美容院,兜里有点钱,穿着打扮都挺洋气,徐娘半老倒也风韵犹存。刘梅是职业婚介,每见许苏必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以三寸之舌强拉硬配。许苏以貌取人,管前者叫王姨,管后者叫刘婶,她们都是苏安娜麻友。
因为最终没跟上那香港老板过好日子,苏安娜对许苏爱得深,也恨得切,就做饭难吃这点上,成年之后许苏无数次怀疑,苏安娜可能是成心。做菜要搁盐,蒸馒头要放面碱,苏安娜无论做菜还是蒸馒头都爱往死里加料,所以家里菜永远难以入口,而馒头常年带着苦味。
许苏就不乐意在家里吃饭。偶尔能去隔壁白家蹭顿饭,就跟过年般开心。这种过年似心情随岁月增长持续升温、发酵,以至于分手多年许苏仍会不时回忆起白婧,不是不舍灿若春花姑娘,而是惦念口“妈妈味道”。
总之,记忆慢慢就混,不知是馒头苦,还是日子苦。
走哪儿都是大爷,傅云宪坐姿很是恣意,手夹着烟,手搭在许苏后背上,摸着少年人般美妙又单薄脊背曲线,当着人亲妈与三姑六婆面,丝毫不嫌这份亲昵劲儿不妥帖。
许苏摸进个北风,以眼神与母亲交换个信号,扭脸看傅云宪:“打这张?”
傅云宪也不看牌面,拿起杯子喝口酒道:“听你。”
许苏装模作样地犹豫半晌,才把手中北风扔上牌桌——炮双响,苏安娜与王亚琴都胡,粗算算,输六七千。
许苏又扭头去看傅云宪,耷拉着他那亮晶晶桃花眼,特别无辜地说:“不太会。”
后来在部队里第次吃馒头时候,别兵蛋子都嫌嘴里淡出鸟来,只有许苏捧着馒头直乐。
原来馒头那甜。
饭桌上,王姨刘婶拿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当重大法律问题咨询,傅云宪倒也给足许苏面子,客客气气,有问必答。
“们婚介所前些天来个空姐,长得比范冰冰还好看咧,”刘梅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不知傅云宪不好女色却喜男风,直想拿下他这位大客,“傅大律师要是有兴趣,马上就能安排你们见面。”
傅云宪不怎动筷子,单手提起塑料大桶装地黄枸杞酒,稳稳当当给自己倒满整杯,客气道:“不麻烦,不好这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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