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傅云宪吻得很真,很深,很久。他大手托住许苏后脑勺,强行把他箍在自己身前,霸道地以舌头攻占,点点地刮取他口腔中甜美唾液。
许苏被对方吻得几乎气竭,却仍不专注,他微微撅着嘴唇,忽地滴溜溜转动眼珠,忽地瞬不瞬地注视着近在咫尺这副眉眼。
傅云宪也睁眼,正对上双漆黑眼珠,嫌这眼睛灼人得很,他抬起手,以拇指盖住许苏眼皮,强迫他闭上眼睛。
眼前忽地暗,情绪便也随之而来,许苏渐渐卸下防备,稍稍有点迎合意思,任傅云宪舌头在自己口腔里攫取,偶尔也含着它吮吸。
灯光片朦胧暖黄,他们像在个令人心醉黄昏中接吻。
醉,嗓音比平时更低沉浑浊,带着微微震颤共鸣,像谁信手拨动低音弦。
这话听着像要计较牌桌上出千事。许苏不欲承认,谎话张口即来:“呸,谁白眼儿狼?明明是你个老刮皮,铜钿眼里千跟头,自己输不起——”
“你敢骂。”傅云宪似动怒,手劲加大,强行将许苏脸掰近自己。
两人离得太近,灯光又蒙昧不清,对方身上扑来阵好闻酒气,许苏方寸渐乱,微感晕眩,可嘴上仍不服气:“怎啦?骂你怎啦?还没——”
许是嫌吵,傅云宪提许苏下巴,低头吻下去。
吻良久,傅云宪才放开许苏。两人唇间牵连出根甜丝,傅云宪以拇指抹掉许苏嘴角边晶亮亮唾液,又仰面躺靠下去:“说吧,想求什。”
老流氓不亏国内首屈指名律,目光如炬,下就戳中他那点小盘算,但许苏还是嘴硬,装傻道:“有事儿吗?没有啊……”
那贼兮兮样子准有事,傅云宪也不继续说破,嘴角往上浅浅扯,手松皮带,手摁着许苏脖子往自己胯间压过去,意思明显,要提条件可以,得他用嘴伺候自己。
“不。”许苏拒绝,继而梗着脖子反
许苏“唔”声,既没顺从也没反抗,睁着眼睛接受这双唇。
那夜混乱,自许苏退伍归来、两人重逢之后便很默契地翻篇儿,你不言,不语,只当从未发生。许苏知道自己皮相不错,对这老流氓可能还有点吸引力,如悬块肥肉在对方眼门前,不被衔下,舔两口,自己都觉得不太人道。他现在也不怎反抗,可以说是想通,也可以说是哀莫大于心死,白婧事情伤他太深,他为爱情守身如玉,爱情却当他是个屁,没劲。
何况苏安娜几次从高利贷手下捡回条命,也都亏得傅云宪出手,受人诸多恩惠,再不任人占点便宜,未免太过矫情。所以再次踏进君汉所前,许苏给自己制定十六字方针:虚与委蛇,虚情假意,斡旋为主,抗争为辅。
所幸打那夜之后,傅云宪确实再没对他动过真格。啃脖子摸屁股偶有为之,更有那几回对方都硬得不成样子,许苏死鱼般不挣不动不抵抗,倒是傅云宪自己戛然而止,怒咻咻地摔门而去。
只不过对于跟傅云宪接吻这件事,许苏还是有所保留。蜻蜓点水般碰碰还可以,傅云宪伸舌头他就受不。他本质上还是个直男,享受不男人与男人鱼水之欢,不觉得恶心已是极限,要他全情投入,想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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