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宪看见许苏出现，掐
手中
烟，问他：“睡饱？”
许苏眨眨眼睛，睫毛太长而阳光太烈，那些金色光点就跟小蚋子
样在他眼皮周围飞动。他点点头。
傅云宪又问他：“想明白？”
许苏木愣愣盯着对方，半晌才说：“还没全明白……容
再想想。”
傅云宪没留贺晓璞吃饭，贺晓璞本人看着也不太想留下来，约着改日再去所里拜访。他倒是直清楚师父这点与众不同癖好，也知道许苏与傅云宪关系不般，但没想过真被自己撞个正着。被阿姨送出大门前，贺晓璞回头，忐忐忑忑别别扭扭地看许苏眼，许苏竟毫无愧色地回望着他，冲他挥挥手说，少吃多运动，才两年没见，瞧你胖成个猪样！
他是贪点、色点，但也没有雇凶杀人啊，这指控实在冤枉。”
傅云宪抽着烟，吞吐着烟雾道：“如果每件案子都法理严谨、指控详实，还要们刑辩律师干什
？”
贺晓璞虽被撵出君汉，但没少占傅云宪名声便宜，逮着机会便拍师父马屁：“在外头提你名字，当地检察院与法院都肃然起敬，办这多案子没碰上敢刁难。”
傅云宪倒不客气：“案子办好再提，办不好，别说是教你。”
许苏伏在楼梯上，脑袋微歪，字不漏地听得认真。
自己是胖，可对方这又娇又悍模样，倒是点没变。
贺晓璞前脚刚走，手机铃声又响。
许苏听见是自己铃音，赶忙去接。瞥眼来电显示，见是蒋璇，心里咯噔下。他猜到蒋璇要问警律合作事儿，这事儿他没和傅云宪提，但却问过庞锦秋。本来，老百姓间多见民事纠纷，舞刀弄枪杀人放火也罕见。
许苏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许霖。不知道那小子嘴能贱成什样，又会在傅云宪面前添枝加叶地搬弄多少。
似能感受到傅云宪在背后注视自己目光，许苏两颊发烫，还呈越来越烫趋势，他接起电话却不出声，心虚地点点往窗台边靠。直到完全来到窗边，距傅云宪有段距离，便佯装赏花赏草，压低声音与蒋璇说话。
个赵刚，个瞿凌。
个是副部级市委书记，个是普普通通检察官。
事实真相如何？那个骇人传言无数市委书记未必真那十恶不赦，那个人人称善检察官却是真杀人。
以前倒也没少听学校里老师或所里同行强调，犯人也该享有人权，“罚当其罪”才是刑辩律师应该坚持正义，但到底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听也听得懵懂、恍惚与无法认同。许苏头回觉得，刑辩律师这碗饭，和他想象中味道不样。
阳光越窗棂而过，他赤着脚下楼，脚脚踩着洒在楼梯上大块光斑，向傅云宪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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