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之前,傅云宪去看守所里看过马秉元,马秉元就快枪毙,还想求傅云宪力挽狂澜,但傅云宪说自己是马秉泉律师,马秉泉这条命保住,他就算恪守自己职责,马秉元还是另请高明吧。
直到这刻,马秉元才彻底相信自己被傅云宪摆道。这些日子傅云宪带着许霖东奔西走,表面上为马秉泉奔波,实则都是做样式,他知道许霖是马秉元派来人。
由于许霖透露过来消息不准确,马秉元完全蒙在鼓里,待反应过来这是傅云宪招“反间计”时已经迟,他被自己亲弟弟卖。
由傅云宪话分析,看守所里马秉元已经认定,是许霖这小子天生反骨,先将自己绑架许苏事情泄露给傅云宪,又帮着他暗度陈仓,害自己吃枪子。他虽大势已去,但外头还有余党,要弄死区区个许霖根本不在话下。
他得报复。
傅云宪吸口烟,沉默中吐圈烟雾,他目光再次移向墙上那四个龙腾凤舞大字,片刻之后,说:“不坏。”
傅云宪不白来靖仁,交代完案子后续事宜,直接就把许苏带走。他要去参加徒弟婚礼。
贺晓璞老家没有机场,乘飞机再转车,反而不如坐火车方便。候车厅内,不时有人瞟他们眼,国人见两个男人亲昵依旧大惊小怪,双双眼睛磨刀霍霍,尽是嫌恶神色。
傅云宪单臂搂着许苏,旁人愈嫌恶,他愈不避嫌。律师是个需看衙门脸色行当,但也有点好,体制之外人便自由,若他是法官或者检察官,断不敢在公众场合如此肆无忌惮。
许苏坐在往北列车里,思绪千万,感慨万千。
张扬,笔笔生风,仿佛提刀仗剑侠士,随时可能杀将而来。
何祖平轻轻叹口气:“青苑死后,你就再没回来过。”
傅云宪微微仰面,目光定在那幅字上,良久,“嗯”声。
旁许苏默默听着,细细咀嚼分辨这声“嗯”里诸般涵意,是悔,是恨,还是怅然有失?他有点不是滋味。
返身去取信,许苏问:“不看看信吗?”
以前他跟傅云宪出去,多数时候坐飞机,偶尔也坐动车,就是没坐过这样绿皮火车,再往前算,就是去北京替许文军翻案那阵子,十来年前旧事,此刻回忆起来,恍如昨日。
想到马秉泉案子,许苏问:“怎不告诉呢?”
傅云宪道:“怕你守不住。”
尽管恶人都被绳之以法,许苏还是不满意,撇嘴说:“可这事儿就这算?许霖想让吸d。”
傅云宪低头,手指捻动许苏微黄柔软发丝,眼神微微暗:“不会就这算。”
傅云宪已经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支点着烟,闭目养神,道:“念。”
厚厚沓,许苏随手拆封,拿腔拿调地念起来,他音色本就清亮,跟没变声似,加之有意模仿孩童口吻,听来相当悦耳。
“傅叔叔,你是悬壶济世好律师,谢谢你救蒋爸爸。”
听到这里,傅云宪低低笑声,到底还是小学生,成语用不精确,但意思他还是听明白。
何祖平见傅云宪这个反应,问他:“你应该久没接这样官司,没捞着钱,还吃力不讨好,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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