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那大劲,照实说不就得!”见许苏迟迟不动筷子,也不肯吐露实情,白默啃干净自己碗里只鸭腿,又去许苏碗里夹走他,他边啃鸭腿边对自己亲妈说,“他对象不是女,是男人。”
顾天凤下沉默。这种老辈人对待同性恋者态度,许苏早有所料。
白爸爸是真糊涂,前说后忘记,乐呵呵地举着白酒盅,要跟未来女婿喝杯。
许苏自白爸爸手里接过酒盅,仰头饮而尽,他搁下酒杯,向顾天凤承认:“是男人,爱人是男人。”
好好孩子呼啦下就弯,顾天凤当他为情所伤,才会踏上歧途,有点心疼地问:“跟小婧有没有关系?”
白爸爸嗜酒,上年纪以后就常犯迷糊,他还管许苏叫“女婿”,问他什时候娶自己女儿过门。
许苏脸尴尬,不知怎回话,倒是旁白默替他解围:“都分手多少年,你闺女眼比天高,没这福气。”
顾天凤问许苏现在有没有对象。
“有……算有吧……”许苏低着头,不敢直视顾天凤眼睛,结结巴巴。
白默估摸着是饿死鬼投胎,四个人里数他动筷子最频。他满嘴皆是鸭肉,咧着张油汪汪嘴,不耐烦地瞥他妈眼:“别问,就算没有也跟咱家没缘分。”
许苏对白婧早已心如止水,却架不住那点旧日回忆蠢蠢欲动,那全是关乎顾天凤。
出地铁站,先找超市买东西。面对琳琅满目货架,许苏试图回忆起顾天凤喜好,喜欢吃什穿什用什,却发现对此无所知,只记得对方待自己好。
十月怀胎重,三生报答轻,许苏被这些旧理绑得死死,对亲妈苏安娜是这样,对“比亲妈还亲”顾天凤更觉应该如此。
许苏随意拿些包装精美营养品,又往其中个礼盒里塞五千块钱现金,他既觉得高兴,也感到惋惜,如今顾天凤儿女都混出名堂,该是什都不缺。
摁响门铃那瞬间,百感交集,汹涌而来,许苏强忍心中酸意,抬手抹把眼睛。
许苏斩钉截铁地摇头:“没有。”
顾天凤想想,
顾天凤说:“小姑娘人怎样?也别尽找漂亮,关键还是人品要好。”
许苏说:“不是小姑娘。”
顾天凤没往那方面想,还当是许苏找个年纪比较大,笑笑说:“年纪大也没关系,看看那些明星,不都流行‘姐弟恋’。”
许苏嗫嚅下:“也不是……姐弟恋。”
顾天凤问:“那是……”
说好家五口团圆饭,结果四口人安安静静第坐在饭桌上等白婧,白婧却迟迟没有回来,消息也不来个,打她手机,直接关机。
白默不耐烦:“菜都凉,别等,死丫头又不知道上哪儿混去,肯定回不来!”
桌好菜,荤素俱全,既有浓油赤酱,也有吃口清淡。许苏局促地坐在桌前,都是他小时候爱吃菜。
顾天凤确实生病,发现时已是淋巴癌晚期,理论上还能治愈,实情却不容乐观。然而顾天凤天性豁达,经历半生风浪,不觉得癌症是多大事情,人虽瘦不少,精神瞧着倒还好。
家里虽请阿姨,但这桌菜全是顾天凤亲手做,她替许苏夹只蜜汁酱鸭腿,笑笑说,自己劳碌命,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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